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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就要黑化了第69节(1 / 2)





  玉临渊叹了口气,道:“既然记起,你又可记得道衍宗的宗规?你可记得修仙界的禁忌?”

  夙禾五指渐渐收拢,答道:“弟子记得的。”

  玉临渊松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便走吧。”

  他轻摆拂尘,徐徐转过身子。衣袍下摆猛地被人扯住,他偏头,对上夙禾一双发红泛泪的眸子。

  “师父,徒儿,徒儿能不能……”

  “不能。”玉临渊斩钉截铁,对于自己从小看大的弟子,也就是夙禾,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他也能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夙禾急了,跪上前哀求:“至少,至少让徒儿在礼成后再走,大婚当日,若是没有新郎,阿兰她……阿兰她……”

  “夙禾。”玉临渊忽然叫道。

  夙禾抬头,多少有些诧异。师父从未如此严肃地唤过自己,哪怕是他当年顽皮,打碎了一个天地法宝,师父也只是胖揍了他一顿。

  玉临渊沉了眸子,道:“你该知道,现在一切还来得及,若是礼成,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夙禾沉默不语,抓着玉临渊衣服下摆的那只手渐渐松开,玉临渊俯下身子,接着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不管是对你,还是她。”

  夙禾眼角微跳了一下,终究是答应了跟随玉临渊回去。

  原本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只剩一鼎香炉冒着白烟,通红的喜布上,放着一封捏得发皱的书信,封面写着——扶兰亲启。

  后来木兰国的人皆传,皇女扶兰大婚之日,美人驸马一朝反悔,留下书信一封,仓惶逃婚。皇女愤恨悲痛,当场撕了书信,弃了凤冠披霞,满地都是珠玉狼藉。

  夙禾被玉临渊带回道衍宗后,就被关了大半年的禁闭,等好不容易出了禁闭,又被玉临渊下了禁足令。

  夙禾闷在房间里,成日郁郁寡欢。

  此刻正是炎夏,夙禾的心情却如六月飞雪那般。

  夏微澜飘在夙禾身边,也跟着发愁。

  “扣扣扣。”房门被人从外敲响。

  夙禾眼睛一动不动,外面传来一个清冽冷峻的声音:“师兄?师父让我来将今日的功课交给你。”

  夏微澜眼眸亮起来了:是师父!

  夙禾懒懒道:“进来吧。”

  夏微澜赶紧躲了起来,她可是记得之前的师父貌似可以看得见她,还差点把她当做厉鬼给收了呢!

  曦栾闻声推门而进,却眼尖地瞥见了夙禾床尾处一簇大红色的裙角。

  他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将手中的书本放在夙禾面前:“师兄,这些东西师父吩咐你要在明日午时之前抄完。”

  是的,玉临渊为了防止夙禾偷偷溜下山,就搞了方法拖住夙禾。

  夙禾一看,顿时眼泛泪花,嚎叫起来。

  曦栾皱眉:“师兄,你到底做了什么惹怒了师父?”这回师父倒像是真的惩罚师兄似的。

  夙禾苦大仇深地摇摇头:“你不懂的,你这种榆木脑袋是不会理解的。”

  曦栾:“……”

  曦栾冷眼看着自家师兄悲春伤秋好一阵,于是起身告别离开,却被夙禾拉住了手。

  曦栾疑惑的目光落在拉着自己的那只手上。夙禾看着他,桃花眼冒着光:“师弟,帮帮我……”

  曦栾最终在夙禾的苦苦哀求下,同意模仿夙禾的笔迹,帮他把这些经书抄完,而他自己,却是趁着这些时间,飞往了木兰国。

  他一路小心翼翼,敛了气息,终究是熟门熟路的摸进了扶兰的宫殿。

  此时夜已深,殿内却传来阵阵丝竹管弦之声,迎着皎皎月色,就着暖黄的烛光,隐隐约约生出几分暧昧的气息。

  几声男子的娇笑声从殿内传出。

  夙禾从未想到,再次见到扶兰,竟然会是这样的场景。

  她一身大红色的纱衣,像是六月里开得正眼的石榴花,懒懒地躺在美人榻上。领口微微松开,垂下的发丝间,隐约可见细腻光洁的肌肤,身后身姿纤细的男子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扶兰便倚着榻子,粉红铺面,低声娇笑起来。

  殿内有数十名乐师齐齐伴奏,仔细一看,无不是五官端正相貌俱佳的美男子。

  夙禾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大殿中央,遥遥望着那抹红色身影,很轻地叫了一声:“阿兰。”

  那叫声很轻,轻到混在那乐声中,便消散无几。可扶兰皓白的手腕还是轻晃了一下,手中的白玉瓷杯碎裂在地。

  殿内的乐声顿时停了。

  她懒懒抬眸,摇摇站起身,明烈的红色纱裙显得她的身子格外较小纤细。她皓白的手腕隐没在烈焰红色的衣袍中,殷红色的唇轻轻开启,说的却是:“好久未见啊,夙禾道君。”

  夙禾五指紧拢,沉默不语,久到扶兰望着他,眉头不耐地皱起,他才道:“阿兰,你这是在怪我吗”

  夙禾走得匆忙,却也留下了书信,交代清楚了一切。他以为阿兰就算会怨他怪他,也终究是会理解。只是如今这个场面,却让他心里一阵阵抽疼。

  他上前走进,这才看清,一直站在扶兰身后的那名少年,容貌竟与自己有六分相似。

  他一手捂住自己跳得发疼的心脏,一手攥着扶兰那只皓白的手腕,道:“阿兰,你,你别不要我……”

  扶兰轻轻拧了眉,强硬抽出手,转头不看她,对着那名少年道:“小美,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