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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1 / 2)





  但得他如此关切的人,只是恹恹地耷拉下眼皮,一句无力的“殿下费心了”就叫他停了口。

  傅巯敛眸看他许久,半晌无奈轻笑:

  “子安不爱听,孤不说就是。”

  他起了身:“孤该回去了,子安且耐心养好病,大理寺的差事莫急。”

  傅巯离得沈府,上了马车,才淡淡觑了眼络青:“你的规矩,该重新学学了,回去自行领罚。”

  络青跪在马车里,一张脸煞白,额头溢了冷汗,一声求饶也无,叩头:

  “奴才领命。”

  沈府很静,只有沈青秋一个主子,如今他又病在床,偌大的沈府静悄悄的,奴仆行走之间都甚是规矩。

  竹铯将药熬好端进来,沈青秋接过,一饮而尽,满满的苦涩味,他似毫无感觉,脸色如常。

  见他准备要起身,竹铯惊得忙忙拦他:

  “大人,您这是作甚?”

  沈青秋没理他,下了榻就要朝书房走,气得竹铯小声嘀咕:“大人日日惦记着朝务,连身子都不顾得了,太子刚说让您好生休养,莫要操劳。”

  沈青秋步子倏地停下,他扭头看向竹铯,轻轻地勾起一边嘴角笑:

  “你既这般听殿下的话,我将你送去东宫可好?”

  话音依旧慢条斯理的,淡淡温和熨帖人心,但竹铯却砰得白了脸,噤声不敢再多言一句。

  沈青秋拿帕子细细擦拭了手指,他抬眸,问了句:

  “贤王府近日可有甚动静?”

  竹铯还在怵惧中,只回了简略两个字:“并无。”

  “若有甚消息,及时告知于我。”

  “奴才知晓了。”

  沈青秋再无了话,他转身朝书房走,他一步步走得甚稳,脊背挺得笔直,脸上眉梢依旧浅淡的温笑,夜深寒凉,他走在长廊上,脚下倾斜身影是一片寂然。

  与此同时的贤王府,周韫一脸错愕:

  “什么?”

  她翻看着帖子,百思不得其解:“太子妃为何要请我去东宫用膳?”

  帖子是傍晚时送进府中的,傅昀今日沐休,他最先得知了消息,叫人将帖子送进了锦和苑,顺便的,他也跟着过来了。

  他坐在榻上,只轻拧了下眉,问她:

  “你与太子妃闺阁时有旧?”

  周韫快要将帖子翻烂了,闻言,轻蹙细眉摇头:

  “妾身随父进京那年,太子妃恰好进了东宫,她身份贵重,妾身如何也想不出何时与她有了交集。”

  傅昀抬头看她。

  周韫被盯得有些臊:“爷作甚这般看着妾身?”

  傅昀呵笑:“原在你心中也还有身份贵重之人。”

  他还当她心中只她自己最为贵重。

  周韫一噎,没成想他这时还和她说笑,轻哼着斜了他一眼,哝了声,烦躁地伏在他身边:

  “都何时了,爷怎得还打趣妾身?”

  傅昀抽走快被揉烂的帖子,颇有些不解:

  “不过去用顿膳罢了,你慌甚?”

  周韫怒瞪向他,若只在闺阁中,她虽不解太子妃用意,却也不至于这般愁容。

  她如今这般为甚?

  还不是因他和太子之间的关系!

  圣上信任太子,却又看重贤王,朝中兵权竟半数握在贤王手中,搁哪朝储君身上,会不忌惮他?

  谁知明日会不会是甚鸿门宴?

  傅昀拧眉:“你尽管去便是。”

  周韫仰头看他,只见他眸色格外平静,一字一句不过陈述:

  “你从贤王府出,就无人敢动你。”

  第18章

  翌日辰时。

  周韫被宫人引进东宫,和贤王府相比,这东宫逼仄了些,但却处处贵气精致,几乎三步就见些许宫人,规矩甚言,从宫门至殿内,周韫几乎没听见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