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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2 / 2)

好了,站起来。



昌浩没有办法,停下手中的工作站了起来。



朱雀抬手朝那侧脸打去。按著发出一声音量大小刚好的脆响的脸,昌浩茫然的抬头看著朱雀。



加害者朱雀很不高兴的说道。



居然让我的天贵遇到危险的事情。只是这回事出有因就这样算了,不要以为还有下次。



乾脆的断言後,朱雀转身抱起天一消失了。



那麼,说到挨了巴掌的昌浩的话,脑袋似乎变得一片空白了。



实在是觉得很过意不去的小怪,走近昌浩跳到他的肩上,用前足在他眼前试著摇晃著。



终於,从惊愕的深渊回来的昌浩,低声说道。



为什麼我非得挨揍啊?



啊,那个,该怎样说呢。



狠狠瞪著在肩上一时语塞的小怪,昌浩竖起了眉毛。



小怪,你们都是火将吧!?而且怎麼看朱雀都比小怪要年少不是吗!要好好教育後辈啊!



就因为同是火将,这是什麼歪理啊,畜生!我才没有那样的责任!



不要推卸责任,区区小怪居然!



什麼!?那个和这个有什麼关系啊,晴明的孙子!



不要喊我孙子--!



在大声喧哗你一言我一语的两人脚边,敏次依旧在呻吟著。



搞不好,他也许也是最不幸的一个。



经过一会的吵架,两人都觉得累了,而且也不能再放著敏次不管,所以两人决定暂时停战。



敏次要比昌浩个子高,所以搬运起来很困难。



於是小怪变成红莲来搬运他,两人就这样下山去了。



被依凭的敏次进行诅咒的地方,是在离将军冢很近的东山腹地,要是万一这个事件的馀波使将军冢发生了异常的话,昌浩感到一股寒意。



将军冢有著镇护的意味。国家发生大事的时候,从冢里能听到鸣动。



下山的昌浩安心地吐了一口气。车之辅应该能够到这附近迎接自己的,所以吹过呼叫笛後等著就可以了。



红莲很稀奇的没有开口说讨厌背那家伙,所以敏次正被红莲背著。走的话会很麻烦,所以觉得背起来比较好,不过被当作行李的似乎并没有生气。



离到都城还有一段距离。向南的话是风葬的地鸟,离与冥府相通的六道之迁也很近。从都城外来看的话,这地方真的是被咒术的事物给包围著。



那麼,这家伙怎麼办?



把敏次放到地上,红莲马上变成了小怪。要是保持本性的话,会散发出抑制也抑制不住的神气,可能会摇醒沉睡著的亡者们。



像红莲一样有著本体和其他姿态的人,再也没有了。其他的神将们,大家都是在必要时以隐身来抑制神气的。



一边等著车之辅,昌浩耐不住寒冷,把小怪当作临时围脖。



你啊。



因为,很暖和啊。



脖子凉飕飕的好冷,悠闲的说著,昌浩一下子露出认真的表情。



彰子能不能叫你红莲呢?



这个质问让小怪瞪大了眼睛。



之前,曾说过因为小怪是叫小怪,所以六合就该叫小六。这个确实是在开玩笑,不过不是叫小怪而是叫红莲的话,又会如何啊。



唔?



没弄明白昌浩意图的小怪只是低吟著。



朝乱抚摸著小怪的脑袋,昌浩微微笑道。



因为,比起腾蛇的名字,红莲还比较好不是吗?



名字,是最短的咒语。过去晴明一直这样说。在过去,昌浩还连影子都没有的时候,所以腾蛇也一直独自在黑暗中的时候。



仔细想想的话,彰子还没有好好和红莲见过面吧?只见过六合和天一,还有玄武吧?



不过,昌浩觉得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只有在昌浩陷入绝境,或者遇到危险的时候红莲才会现出本性。



不断著摸著小怪的脑袋,昌浩有些犯愁。



最近就可以了,好好见一面的比较好呢。只要说你看,这是红莲。就行了。我觉得小怪要是能让彰子喊你红莲就好了的说。



不要那样说。



不是腾蛇这个名字,而是红莲这个名字。



小怪眯起了眼睛。诸尚吐出的话语,现在仍在脑内回响著。



--你的手,已被罪孽所污秽。



小怪露出痛苦的眼神。



就是那样,被污秽了。昌浩知道真相的时候,会用什麼眼光看我,这是让我感到最害怕的。



知道了真相之後,这只手还会向自己伸出吗?



还是说,再也不会伸出手了呢--



怎麼了?



突然,昌浩站了起来。感觉到了什麼,惊讶的眼睛里浮现出紧张之色。



昌浩扫视著周围。



只是因为接近了风葬地,感觉到了飘荡的幽灵的气息吗。



这麼想著,但是昌浩立即打消了那个想法。现在感觉到的东西,不是那麼单纯的东西。



其他的、更加隐含著未知的恐怖的预感。



(说明:这里本是「更加其他的、隐含著」,不过我把次序



稍稍改了,感觉这样比较通顺一点。)



昌浩突然感到世界开始摇晃。咕隆咕隆地摇晃著。



一瞬,想起了身体不好时经常出现的头昏目眩。



是地震。



小怪低声说道。於是昌浩啊啊,搞错了吗放下心来,可紧接著,便感觉穿过脊髓的恶寒蜷起了身体。



之後,马上就发生了那个。



大地开始强烈震动。



轰响起重重的地鸣,昌浩摇晃著就那麼跌坐在了地上。



平时的话这时小怪就会吐槽了。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小怪正严肃地盯著东山的山顶。



小怪?



--将军冢在鸣动。



小怪的声音有几分僵硬。昌浩倒吸了一口凉气。



将军冢发生鸣动的时候,就会发生国家大事。



昌浩慌忙站了起来。



去将军冢



喉咙一下子冻住了。



--孩子啊。



心脏猛地一跳。



一下子变得面无血色。脉搏跳得飞快,无法抑制住心跳速度。



昌浩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去。



之前费尽心机寻找的大百足,就在身後。



自己一直很在意这只大百足留下的话。然後现在,将军冢鸣动了。



整个转身过去,昌浩嚥了一口口水。小怪呼的一下跳到了地上,从气息上感觉得到他为了随时都能够变身而绷紧了神经。



百足怪凝目俯视著昌浩。



恐怖的黑暗,是什麼?



俯视著自己的百足怪的眼睛,一瞬闪了一下。不知底细的妖气和其他的妖怪一样。但是,这只百足怪和另一只的土蜘蛛,有著和至今为止遭遇的任何妖怪都不同的某些东西。



那究竟是什麼呢。



稍微凝视了一会昌浩的百足怪,蠕动著牙齿说道。



胎动变强了。



哎?



百足怪抬起脑袋,从头顶俯视著昌浩。



时间不多了。必须要阻止。



百足怪啊。更加明确简洁的说话。



瞥了一眼不高兴地皱著眉头的小怪,百足怪没有在意地说道:



日落之地。深埋於黑暗的根之国。不可以让其觉醒--



百足的声音多重回响著。经过多次回响而变得扭曲的声音,钻进了昌浩和小怪的耳朵。



回过神来,百足怪已经无影无踪了。



幻影吗。不,是现实。



那个百足怪。



昌浩看著低声叹息的小怪。小怪抱怨道:



说得更明白一点啦!



抱著叹息的小怪,昌浩眯起了眼睛。



日落、根之国。--恐怖的黑暗、胎动著



小怪的耳朵猛地动了一下。从昌浩的手臂中挣脱跳了下来,小怪微微眯起了橙色的眼睛。



昌浩追随著那视线。



风中混杂著车轮咯啦咯啦的声音。



在身边的敏次脸色不太好。应该尽快送他回去,可是到底该朝哪边走呢。



吉昌还留在那里,阴阳寮不就好了吗?



小怪说出了认为是最妥当的意见。



考虑了一会的昌浩,听从了小怪的意见。在大内里的话,既有医师也有药师在的。



抬起头一看,东方的天空已经发白了。



昌浩眯起眼睛,慢慢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