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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合宿(1 / 2)



因为所有伙伴都到齐了,我们便正式开始备战文化祭。



开始放暑假后的一小段时间,我们过著每天只管练习的充实生活──并非如此。



练习当然是要练的,但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一件事是必须得做、得考虑到的事。读书。



主要盯著我跟六郎的,就是学生会会长。



「要是有好成绩,跟大人交手的时候会很有利喔。」



会长这番经验谈,(自己觉得)成绩不振而遭到老师跟父母不当对待的我也认同。



「读书,还有当前的练习目标都是必要的。」



要成功在文化祭上公演,有个很大的门槛。



校规明文禁止北高学生进行乐团活动。



北高的学校庆典一连举行三天。



第一天是体育祭,第二天借附近的县立会馆办舞台活动,第三天就是在校内进行各种展览的文化祭。符合升学高中印象、妥贴地安排好各项学校活动。



其中,第三天晚上会在操场上设置舞台,以舞台为中心举办后夜祭,那是每年活动的最高潮。



Animato animato就是在那个舞台上崭露头角的。



在禁止乐团活动的情况下,似乎一直有请外面的乐团来炒热气氛,但完全不准学生所组成的乐团上场。



「你们想在北高祭上公演,一定要改校规。」



那就得在全校集会与PTA(注:Parent-Teacher Association,学生家长与教职员组成的团体,类似台湾的家长会。)总会上投票。



因为怕被学校发现,所以现在已经暂停开放乐曲下载,再加上六郎那件事,因此磷她们担心要花点时间才能得到同学们的支持,但会长断言,这当中最大的难关,是PTA。



「北高家长的平均年龄大概是五十几岁,对乐团活动了解不深,而且多半是当地人,应该不少人还记得成为禁团远因、当时Animato animato所引发的骚动,要说服他们并不容易。」



更何况家长阵营里,还有教务主任在。



要说服他们想必会相当辛苦,其难度不言而喻。



「……这样的话,快闪公演还是最好的办法吧?」



面对眼前难题,穿著夏季浴衣吃棉花糖的磷百思不得其解,之后脱口说出最终手段。



我们居住的地区,每年都会在这条把市区一分为二的大河边举办烟火大会。



磷无视大家还要练习跟读书,一味闹著说要看要看,连会长都输给她,于是变成了一边看烟火大会一边开作战会议。



往日闲散的街道跟河畔,充斥著不知道平常到底躲在哪里、多到吓死人的人潮。



连在这种祭典会场也一板一眼穿制服来的会长轻声斥责。



「我不准快闪公演喔。懂吗?一场成功的活动,不只要炒热活动气氛,也必须得到周围人们的谅解、好好收拾善后,好比这场烟火大会也是如此。难道你们打算让憧憬的LIVE以失败作结吗!?」



这些话有道理到毫无反驳的余地。



不过LIVE本来就是办不成也没办法的事,这也是会长之所以烦恼的原因。



「要是过往有什么优异的成绩就好办了,不过你们应该是市内的黑名单吧?」



被会长一瞄,我跟磷别过脸去。



与磷四目相对。



原本这边该是互相笑著说「糟了……」的时候,但我心里一直纠结著磷僵硬的表情,搞得自己的表情也跟著僵硬起来。



「啊,差不多要放烟火了!」磷也挪开视线,指向天空。



尽管这行为跟之前的磷一样,不看会长、说话也不跟会长对眼,可过程明显地改变了。



「不要打哈哈。就算不能办活动,还有其他能做的事。」



北高管乐社每年都会举办给家长看的演奏会。



会长拟定的作战方针,是用外部参加的形式,硬是加入这场办在暑假结束前的演奏会。



「我听过你们现有的歌,不过都是给年轻人听的。准备几首节奏没这么快、格调比较高的歌然后练习吧。」



这是会长提议的「当前练习目标」。



先在演奏会上获得支持,拿来当做说服家长的材料。



这个作战方针里负担最大的是担任作曲编曲的HIMIKO。光是作曲就很吃力了,还得针对和平常不同的客群作曲,会更加辛苦。



秉持著「要是有我可以做到的事情,什么我都会帮忙」的心情,大家纷纷带炒面啊苹果糖啊一类的东西来请她。



「曲子,还有演出时的成绩都很重要。女生们没问题,你们两个在暑假后的考试里,以考到全学年五十名以内为目标。」



听到会长的话,我和六郎抱著「我们都自顾不暇了,果然没有空闲帮忙」的心情,回收递给HIMIKO的食物。



「等一下!为什么收回去啊!」



磷像是在保护HIMIKO一样发出抗议之声。



明明应该是一如记忆中开心愉快的互动,可现在磷却连看都不看我,已经不是可以乐观地当做些微误差视之的状况了。



订好目标,与读书并行,练习也进入白热化阶段。



我们集合练习HIMIKO与六郎做的乐曲,反覆修改不满意的地方,文化祭舞台用的曲目规划跟说服家长用的乐曲也全部备齐。



除了使用店长那边的出租练习室外,偶尔还会去HIMIKO家打扰。大家基本上一团和气,有时会长会过来看看情况、帮我们打气,顺便报告一下现况。



会长策划的读书与练习行程维持在一个绝妙的平衡上,吹散湿热酷暑的充实生活转瞬过去──这是我记忆中的暑假。



「休息一下比较好吧?」



「……说得……也是……」



听了六郎的建议,HIMIKO一边喝水一边点头。



所有人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但六郎喊停的原因,明显地不是因为成员疲劳的关系。



我的演奏和磷的歌声,怎么样都无法契合。



「我去便利商店买点零食喔!」



磷跑出练习室。



会长跟磷换手似地抵达,她一面惊讶地转头看著磷,一面走进练习室。



「虽然我觉得到休息为止的时间越来越短就是了。」



六郎百无聊赖似地拨著贝斯弦,开口。



「智,你是不是跟她说了什么?」



「为什么是我?」



「……筱原同学的话,或许有……可能……」



连HIMIKO都这么说。



会长没有拿出她的拿手好戏酸我一顿,而是责备似地斜睨。



自从那次表演给会长看之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不知为何,那之后我和磷之间的气氛便相当尴尬;我努力压抑自己心情,加上害怕前一次的冲突重演,不知不觉间就跟磷拉开了距离。



刚刚也是,磷从暂停演奏到离开练习室,都没有看我一眼。



某个地方生出的裂痕越来越大,过去歪斜到我无计可施的程度。



这样下去,连LIVE上要唱的曲子都不知道能不能完成。



「……抱歉,我到外面去冷静一下。」



放下吉他,我离开了练习室。



夏天的太阳晒得柏油发烫,有种从头到脚都烧滚滚的感觉。



蝉鸣唧唧,吵得要命。



我逃难似地跑到荫凉处,蹲下。



额头压上汗湿的手臂,遮蔽视线。



「怎么会这样……」



因满溢的情感而失去方向的心也好、跟磷的关系也好、出岔了的过去也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修复才好了。



第二天。



「你们有兴趣去打工吗──?」



店长来HIMIKO家找正在举办地狱读书会的我们五人,她像睡不饱似地揉著眼睛,手里还挥著一张说明文件。



「这个打工含住宿,时薪不错喔──」



店长拿来的,是招募在临县举办的Rock‧Festival,也就是夏季音乐节工作人员的传单。



这场办在海水浴场跟露营区等度假设施旁边的音乐节,需要会场硬体设置、引导观众、协助活动摊位等等的打杂工读生。



又和前一次不一样了。



原本店长推荐我们这份工作的时间点,应该再晚一点才对。



「夏季音乐节!?」



磷兴奋得双眼放光,然而会长压住她,冷静地应对。



「抱歉,店长,我们得抽出时间练习。」



言外之意是我们还要念书,所以没办法去打工。



「欸──这样你们打算要怎么还债?」



「……还债?」



会长的声音突然一低,没有比这个更可怕的事了。



我跟磷都保持沉默,店长毫不留情地继续说。



「你们要是赶快还我十万的话,我晚上喝一杯的配菜也能好一点啊。」



「我们才没有借那么多!」



「……那么,你们借了多少呢?不过就是高中生。」



会长伸手如爪,抓住磷的下颚。



磷一边挣扎轻敲会长的手,一边解释在LIVE HOUSE发生的事情。



听完解释,会长捏捏眉间。



「……这样的话就没办法了,我重排读书会的行程。」



这是地狱读书会真的变成地狱的瞬间。



「那么,打工日是什么时候?」



听到会长问,店长回「从后天开始」。



「有需要这么早就先过去吗?」



会长跟磷,接著是我,都一脸疑惑。



夏季音乐节的正式活动日期要再晚一点。打工日程明显开始得太早。



在我的记忆里,这个打工兼移地训练的起始日,应该比刚刚店长说的「后天」要更晚上几天才对。



「本来不用这么早去的,是有人拜托才──」



店长偷瞄的,是在我们后面装不知情的六郎跟HIMIKO。



莫非移地训练的日程之所以比之前要早,起因是他们担心我们的情况很奇怪,所以才暗中安排的?



「算啦,要念书还要练习,本来就分身乏术了,那移地训练的时间还是长一点好。」



换句话说,在移地训练期间举行的地狱读书会,时间会比之前那一次更长。



「住宿费怎么办?」



既然是我们自己要提早到当地的,那提早这段时间的住宿费当然是我们负责处理。



会长点出跟钱有关的问题,店长回答。



「啊──没关系没关系,住宿地点的老板很照顾我,不收钱。」



这次也是在动用谜一般人脉的店长主导下,我们早了好几天开始移地训练。



就算是为了回报大家的贴心,我得早点在移地训练的期间,修复与磷之间的关系。



「好!出发!」



早上。



我们Primember加会长共五人在车站集合,盘算半天,用电车跟巴士转乘这种最经济的方式前往夏季音乐节的会场。



尽管日期提早了几天,不过在车站的互动和我记忆里的样子差不多。



「行李太多。」



我按照之前的记忆,尽可能装得一脸没事,轻拍磷背后塞得鼓圆的背包。



可光是这样,磷就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欸,海跟露营区喔!?盂兰盆节跟正月过年喔!?行李一定会增加的嘛!」



磷的声音很兴奋,但样子果然带著某种慌乱。



「移地训练的目标是要盯这两个笨蛋念书,还有救一下你们乱七八糟的演奏,应该不会有玩的时间吧?」



会长严厉的吐槽插了进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的服装上。



「是说,为什么会长穿制服啊?」



我随便套了件T恤牛仔裤配凉鞋,HIMIKO则身穿质料轻薄柔软的长袖衣与长裙,高雅清爽的颜色跟她盖住表情的头发形成强烈对比,六郎穿著风格微妙的轻松便服,磷的服装看上去简直像国小三年级的男生制服。



虽说烟火大会的时候也是这样,我还是理所当然的开口问明显跟大家不一样的会长。



会长一脸精明干练地回答。



「校规规定,就算是假日,外出时也要穿制服。」



我之前也想到过原因或许是这样。然而这年头,谁还会遵守这种校规?



「莫非是因为你的便服太俗──」



「要赶不上电车啰。全挤在这种地方会给人造成困扰,快走快走。」



会长硬是切断我的怀疑,快步朝售票机走去。



我不经意望向磷,她拿著从售票机买的票,露出一脸认真的模样。



「你干嘛这么紧张?」



「不,因为啊,要是刷票的方法错了,被砰当一下关门会很丢脸,而且还会被后面的人白眼吧?」



「刷票?关门?」



我们一脸疑惑。



就连演这种普通的动作,注意到磷莫名僵硬的声音,我就会满脑子都是莫非磷对我──的妄想,于是动作开始变得笨拙。



「森山说的,是不是自动闸门?」



六郎看出我们跟磷之间的认知落差。



「磷,仔细看,闸门在那里。」



「咦?」



磷视线投注的方向有个高到人腰部左右的栅栏,正中央开了一条通道。



旁边站了一位站务员,处理乘客递过来的车票。



「手动闸门!?而且只有一个!?」



这还号称是市内最大的车站啊超想哭的。



只有考大学学测的时候乘客会一口气暴增,所以每年都会出现考生挤在闸门口附近的混乱场面。



搬到这个城市时只用到飞机跟巴士的磷,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没什么看头的闸口。



「为了过闸口不出包在脑中反覆演练的流程,在这里是没用的。」



磷失望地垂下肩膀。



……这样日常的对话跟之前一样顺畅,但我跟磷之间的气氛依然尴尬。



虽然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但自以为是的假设盘据在脑海一角,从垃圾处理场事件之后对磷的情感便不断升高,让我的行动迟钝起来。



不能只按照之前的流程行事吗?尽管想著是不是得有一些不一样的行动,可又怕这么一来或许会更加无法挽回,因而让我裹足不前。



最后,我除了压抑自己的情感、照著过去扮演自己之外就别无他法,而我们就这样开始移地训练。



在我肚子饿得咕咕叫想吃午餐的时候,我们抵达了住宿地点。



半路上就开始步行,除了住宿行李之外还带著吉他与练习用器材的我们,走的浑身是汗。



总之先放行李然后吃饭,那位说很照顾店长的老板把我们带到房间去。



「啊啊,我听小优说了喔。」



原本不开心的表情也烟消云散了。



察觉到的会长郑重地鞠躬道谢。



房间男女分开,放下行李后,我们走进附近的餐厅。



「那么,我们来确认移地训练的日程。」



点完餐等上菜的空档,会长开始说。



「上午读书,下午练习,晚上复习早上读的部分,还有重点加强要背的科目。」



看到那张会长特意做好的行程表后,我整个食欲全失。



「开始打工之后就没什么时间了,所以胜败取决于一开始的这几天。」



读书在男生房集合进行,乐团练习则是借用附近的场地。



夏季音乐节演出的团每年都会在这里做表演前的调整,所以只有他们抵达前的这段时间可以让我们自由使用,之后就只能找不会打扰他们的空档借用。



「还有一件事,基本到我忘记要确认了。」



会长看向我和六郎。



「你们暑假作业的进度呢?」



我低下头。然而,原本以为一定跟我一样不敢面对的六郎,却非常平静地喝著冰水开口。



「那种东西,在暑假开始前就做完了喔。」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每年都这样。」



「嘿,变态!(背叛者)」



六郎完全无视我的抗议。



「忽略每个学生的专长,硬塞一样的题目,我觉得这样只会妨碍学生提高程度。」



「学校之所以如此,是为了让你这种懒惰鬼养成读书习惯。像你这种把所有多出来的时间都拿去从事创作活动、一点都不想调整自己念书时间的人,不用一脸了不起的样子。」



会长一下就把六郎自信满满的理论打趴。



「算了,要是写完了就没什么好讲的了。嗯?你呢?」



低头盯著膝盖的我,总觉得会长的视线戳著我的脑门。



「暑假都过了一半,你不会完全都没做吧?」



我的注意力都放在跟磷之间尴尬的气氛上,完全忘记要做作业。



算了,反正上一次我也因为拚命练习导致忘记写作业,和这次一样,完全惹毛了会长。



「你、你们写得怎么样?」



「白痴问题。我早就写完在读升学考试的东西了。」



「才这一点马上就写完啦──」



「……因为今年要考试……作业反而比较少……」



知道是知道啦。



之后我被会长念了个体无完肤。



发生的事情就和之前一样,表面上平稳,流程大致上没有变化。



我就这样不晓得该做什么修复跟磷之间的关系,白白浪费掉大家制造给我的时间。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改变的若是之前发生的事情,或许可以简单地修复。



然而这次改变的是人的心情,我完全找不到修正它的方法。



比我记忆里要早开始的移地训练,没有发生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事件,平稳地进行。



读书会依然是地狱,会长跟HIMIKO两人像牛头马面一样严厉地盯著我跟六郎,虽然有时候抓了独角仙或蝉跑进来的磷会救我们,但她与我之间依然有著不自然的距离,很少对上眼。



乐团练习因为时间变多,进展得相当不错,然而我跟磷之间总隔著难以磨灭的隔阂,演奏不是很顺畅。



即便曲子一如我的记忆渐渐完成,但仍有某种不到位的感觉。



会长一直近距离在听我们的演奏,不过和读书会时相反,她没有任何干涉,就只是仔细地观摩我们的练习。



时光飞逝,明天要开始打工了。



非常糟糕的情况。



这样下去,若演奏无法完成,就没办法跨越夏季音乐节最大的一个关卡。



可再怎么焦急,演奏还是不到位,完全没有改善的感觉。



夏季音乐节前一天,我一个人在住宿地附近的沙滩上散步。



本来应该要在途中遇见磷,然后天南地北乱聊回房间的。没见到磷的话,就会失去结束散步的时机点。



磷是根本没有出来散步,或是先发现我就回去了?



我为了重现聊天的过程而到处找磷,然而脚步却相当沉重。



「……是我的错吧?」



我一边听海浪声音一边想的,还是磷的事。



跟磷的关系搞得这么僵,是我的责任。



的确磷的样子也很奇怪,可因此动摇的我、心中越来越多的念想,的确让我和磷的关系磕磕绊绊,让事情更加复杂。



是不是若我能更冷静地扼杀对她的感情、用跟之前一样的态度跟磷相处,就能回到从前的关系呢?



但我整颗心无法控制,满满地都是我自以为是的妄想,越是不让它显露出来,对磷的态度就越奇怪。



「……说什么为了磷啊。」



结果,我并非只是想跟她再一起度过那些日子而已。



嘴巴上说著一切都是为了磷、得赎罪云云的大道理去接近她。



试著跟她一起重新度过这段时间,结果却仍旧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情,把磷可以笑著回味的这三个月搞得乱七八糟。



我要任性到什么程度?要伤害磷几次才高兴?



「……嗯?」



我不经意地发现,沙滩上好像有人。



天上星星虽然很亮,不过地上缺乏光源。我朝好像有人的那个方向看了看,却看不出到底是谁。



「那,你要说的话是什么?」



心脏用讨厌的速度跳动。



混著海浪声传来的声音,是磷。



她听起来像是在跟谁在说话;我尽可能地放轻动作靠近,躲在隐密的地方。



「丢著姬子一个人太可怜了。」



「没问题,我拜托石田同学照顾她了。」



与磷对话的,是会长。



那声音比质问我跟六郎写作业没的时候还冷硬。



什么情形?



这也是过去改变了的结果吗?或是上次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情,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各种疑问充斥在脑海里,却找不出一个明确的解答。



「我不喜欢慢吞吞的拐弯抹角,就直接问了。」



会长突然出声问在海边玩水的磷。



「你跟筱原同学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意思?」



面对会长超直接的提问,磷回答得毫不犹豫。



「不要装傻,你们两人明显的不对劲,尤其是练习的时候。」



「是喔?我觉得我们感情还不错啊。」



「嗯嗯,没错,不过是在石田同学那件事发生以前。」



会长毫不留情地直击要害。



海浪的声音和我心脏的声音吵得要命。



「我打个比方……是你跟筱原同学告白被拒一类的事情吗?」



会长直率的询问让我哑口无言。



这什么不可能发生的猜测啊?



虽然会长应该不了解情况,可我听到这边还是很冏。



想像我告白然后被拒还好,反过来就太扯了。



「怎么样,森山同学。」



「啊哈哈,这什么啊?我为什么要跟阿智告白?」



磷的声音相当冷静。



宛如晚上的雾气般,既宁静又冰冷。



「但是,你喜欢筱原同学吧?」



「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