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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6章 你的?你的(四合一啊四合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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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胖子挺喜欢涯州,现在的北方正值隆冬,哪似涯州这般温暖和煦?(当然,除了刮台风)

所以,胖子也不打算急着回去,且先在住下,准备领略一下海南的年关怎么过。

再说了,要是那出好戏他不亲眼看一看,可是要抱憾终生的。

......

一进腊月,中原又来了几船货物,这次倒不是什么物料、建材之类的东西,全是活猪活羊、活鸡活鸭,还有雪白的面粉。

炎达老汉一边卸船,一边生疑,海南不适合放牧这是常识,癫王殿一下子弄了一千多头肥羊,好几百头猪来做甚?

一问,老汉惊了,这是专门给大伙儿过年用的。

老汉立时满口拒绝,大手摇的根蒲扇一样,“这可使不得,太金贵了!”

这个时代的海南岛不缺野味,也不缺肉食,可是猪羊这种驯养家畜却是稀少的很。

所以,别看平时饭桌上鹿禽山珍、虾蟹海味并不少见,可是对于中原最平常的猪羊,在这里却成了稀罕物儿。

唐奕这是不远千里,劳师动众,特意给黎峒兄弟运来过年的。

此等盛情,炎达哪受得起?

“殿下大恩,老汉心里有数儿得很,怎么还能让殿下费这么大劲,操这么多心?”

“殿下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

“....”

唐奕差点没笑出声儿,这老汉也是有趣,我留着自己吃?

特么五百头猪、一千只羊,还有鸡鸭若干、白面五万斤,我自己吃,能吃到解放后去。

大笑着开导炎达,“没什么使不得,这大半年辛苦诸位日夜赶工。”

“从腊月二十开始放休,出正月再开工。”

“咱们杀鸡宰羊,老哥也过一过我们汉人的大年!”

“这....”

“这是命令!”唐奕佯装温怒。“就这么定了,老哥这就去与工人们报信儿,也让大伙儿先高兴高兴。”

炎达拗之不过,只得从命,下去传话了。

老汉心道:“癫王也是心大,一休就是一个半月,何时才能完工?”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唐奕的慷慨、善良,通过事,炎达更是明感五内,对癫王的崇敬更盛几分。

......

“啧啧啧....”

炎达一走,辜胖子砸吧着嘴靠到唐奕身边,“十万贯啊,你是真他娘的有钱!”

“十万贯,就这么撒出去过个年?”

唐奕鄙夷地横了他一眼,“十万贯很多吗?还不够你看一眼‘文武至尊’的呢?”

“去!”辜凯立时怒了。“讨厌呢,哪壶不开提哪壶!”

特么花费巨万却是只看没喝,全特么撒了,那是辜胖子永远的痛。

“至少老子过瘾了!”心有不服,呛着唐奕喊叫。“你这算怎么回事儿?”

唐奕闻言,看傻子一样看着辜凯,“怎么回事儿?”

“知道这个城建起来,光佣资我省下多少钱吗?”

“多少?”

“不下百万!”唐奕吐出一个数,没把辜凯吓着。

都不想正眼看辜凯,“我还在乎这十万贯?”

说完,唐奕还不解气,又补了一句:“你说你是不是傻?就这点眼界还辜家家主,还千年世家呢?”

“我呸!”

“靠!”辜凯被顶的一句话没有。

知道这货是因为在曹国舅为什么又南下涯州的事儿上拿顶,气不顺,可自己也不干示弱,两手一背,掉头就走。

“算着日子,曹国舅可是快到喽。”

“某些人啊,好日子可是到头儿喽!”

“.....”

“你回来!”唐奕追了过去。“把话说清楚,到底有什么事儿?你们都瞒着老子。”

这事儿悬了一个多月了,赵祯信中只字不提,甚至连每每信末,那句体己的话都没有了。

老师来信也是不说,唐奕现在就是百爪挠心,痒痒的无法无法的。

到底是什么事儿,能让辜胖子这么笃定可以拿住他唐疯子,唐奕还真猜不出来。

.....

好不容易熬到了年关,大年三十,雷州曾公亮派来快舰传信。

唐奕还以为曾公亮挺会来事儿的,过年还来送点吉祥话,虽不当吃喝,却是让人心悦。

可是哪成想,确实是来送信的,而且是两封信。但是,一封都不是曾公亮写的。而且,要是让曾公亮知道唐奕想的美事儿,非得骂他个狗血淋头不可。

老子都让你掏空了,还想我给你吉祥话?

做梦!

那两封信,一封是赵祯的信,一封则是曹国舅已离雷州,明天即达的消息。

赵祯的信没什么特别,福康念,唐奕听。还是观澜的常账常务,还是那套一成不变的说辞。唯一的差别,许是算准了会在年关前信到涯州。

最末,久违的话语终是出现了。

赵祯的信每月都来,可是最末的那句贴心话却好久没来了,就像两个人真的疏远了一般。

当福康念完账目顿住,却没有放下信笺。

不知为何,唐奕竟神情一松,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了一扬,静待下文。

......

半晌,福康还是没出声。

“怎么不念?”

福康犹豫,不过终还是柔声念了下去,一段温情暖心的文字就这么在室中悠然回荡,直击人心。

信上写道:

“又逢年关,万民沸腾,举朝欢庆。兹忆往昔,唯今之盛冠绝三秋。”

“然,朕所思者,不语膝前。守岁贺新,嘘问寒暖,唯缺三儿....”

“纵,朝野上下山呼,万邦贡岁锦贺!亦不足盈。”

“叹兮,哀已....”

福康念到此处,眼中闪着的晶莹垂然落下。

此时,一幅画面仿佛就在眼前,一位老人高居圣位,接受百官朝拜、万邦来贺,看着治下的锦绣江山,百姓安乐,却无法填满老人心中的空虚,因为最思念的人不在身边,远隔万,颓然起身,留给下天一个孤独、无言的背影。

.....

唐奕亦是默然。

三儿,赵祯信上还是把他当儿子一样看待。

“还有吗?”

“有...”

“念!”

福康抹了一把红红的眼睛,把信塞到唐奕手里。

“你自己看吧!”

说完,逃似的跑开了。

唐奕捧着信,目光下放,落在信上。

先入目的,是观澜常账,字迹工整,笔锋有力,又不失儒雅之风。

让唐奕惊讶的是,这些琐碎账目,竟然都是赵祯亲笔。

原来他每次都是亲抄账目,其中心思足令唐奕一时动容。

木然地往后翻,终于看到福康没念的那一段。

“子浩吾儿,志向高远,朕所不及。远天涯铭志,朕,愧也...”

吾儿...

唐奕心中一阵刺痛,再往后看。

“景休乃至,子浩自处之,毋须尊礼,香奴姬暂处京师,朕自善之,预留预迁,悉听子浩。”

“然,帝女良善,不知争仪,望子浩善之,匆负其德...”

......

我,噗噗噗......

唐奕连着三口老血飙出来。

神他妈转折!怎么好好的煽着情就转到曹国舅南下上来了,还提到了冷香奴?

还福康良善,不知道争宠,让老子善待?

你们到底闹哪样啊?辜胖子就算了,老师信里不提,赵祯信里留尾巴.....

特么断章狗是要挨刀的,懂不懂?

这特么也太悬疑了。

不过万幸,也不用等太久了,只要明天曹国舅一到,也就什么都清楚了。

(好想在这里结束这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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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夜过的稀松平常。

炎达他们还好,杀猪杀羊,白面下饺儿,真过了一回汉人的春节。

可是,唐奕不行,满脑子都是那个迷案。勾得大伙儿也跟着过不好年,也想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就辜胖子一个人知情,还差点没憋出内伤。

几乎是数着星星,盼着时辰的等天亮,等曹国舅的到来,等唐奕看到那一幕时有惊有喜,有恐有惧,有尴有尬,有故事的“神奇”表情。

大年初一的太阳刚露一个边儿,一宿没睡的唐奕就红着眼睛奔了码头。

他娘的,折磨死老子算了,倒要看看是什么牛鬼蛇神值得你们这样装神弄鬼?

大伙儿守岁一夜也都没睡,贱纯礼就差瓜子、板凳都搬到码头去看戏了。吴老头儿和孙老头儿两老顽童凑到一块,一边等船,一边猜到底是什么事儿。

潘丰也凑了过去。

好吧,现在他也自觉归类到老头儿的行列。

这三老头儿也是够可以的,他猜的这个事儿,另一个猜是那个事儿,最后三人决定关扑一局,看谁最有先见之明。

福康、萧巧哥和君欣卓也不能错过,赵祯的信里提到了冷香奴,那这事多半和那女人有关,三女怎能不来?

而曹觉和秀才.....

提着刀就来了。

唐奕立着眼睛,“你们拿刀干屁?”

曹老二嘿嘿一笑,“万一是什么对你不利之事,我们兄弟立马上船杀回开封,谁特么出嘴宰谁!”

“嘿嘿...这不是省事儿了嘛,省着回去再拿。”

“滚!”

“你看....”秀才揶揄。“不识好人心呢?”

好吧,其实他们是刚刚出完早操,怕来晚了赶不上趟儿,直接就冲过来的。

.....

造孽啊,唐奕瞅着码头上一堆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大爷”,心只道怎么交了这么一群损友。

不过,事到临头,唐奕也不知道是释然了,还是给自己提气。

“他娘的!”大骂一句。

“老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十年就是疯过来的,我还真不信了,谁能把我怎么样!?”

众人闻声,略一沉吟,“还真是。”

贱纯礼附和:“想难住这厮,有点难。”

曹觉一听,立时失望,“那不就没意思了?”

“放心!”辜胖子大声说话,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不吓半死,我辜字倒着写!”

“靠!”

唐奕心里刚刚提起来的一口气,又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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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

终于啊!

一艘海船从海湾一角转过来,一看就是中原来的。

辜胖子下意识抢前一步,脱口而出:“来了!!!快看!!来了!!”

众人一震,急急望了过去。

而唐奕也是急不可待地看过去,却是眉头一皱。

什么情况啊?

转过来的那只是头舰,随着时间推移,后面还跟着一串儿,足足五艘海州船厂出品的大海船,气势汹汹就朝海湾过来了。

这还不算完,二十五艘!

还有整整二十五艘大宋水军的制式福船,把五艘大船围的严严实实。

其中五艘挂的是雷州水军的大旗,余下二十艘则是御前侍卫、殿前司才能挂出来的红底黑绣、明黄四围的大宋龙旗。

“靠!”曹老二忍不住骂出了声儿。

“陛陛陛,陛下自至!!!”

碰!

秀才直接给曹觉一个脖溜子。

“什么特么陛下亲至,想什么呢?”

怎么可能?大宋皇帝是说出来就出来的?况且还是涯州这种地方。

打醒曹觉,秀才转过头去,再看海上来船。

“不过,这阵仗也特么够大的了...”指着挂雷州水军旗的五艘海船。

“连曾公亮都下了血本儿,把全部家底都搬出来了。”

可不是吗?

曾公亮手里就幸存了一厢水军,也就是两千五百人,正好五船。

吴育则道:“这是殿前司足足两个军,两万人!”

“再加上雷州水军护送....”

老相公也有点迷糊,就是太子南下也不至于这么大仪仗,何况大宋还没立太子呢?

他哪里知道,那根本不是仪仗,是实打实的护送。

因为,如果中间那条船要是出点什么问题,官家不好说,但是唐奕,那就得真疯了。

....

(又想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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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熬,无比的煎熬。

什么如坐针毡,如踏赤碳,那都不足以形容唐奕的心里的闹腾。

他现在就是坐在火山口上,熏着燎着,恨不得屁股底下的熔浆直接喷出来,一了百了了。

....

终于,大船靠岸,落锚停缰。

好不容易熬到跳板放下,唐奕已经能看到曹国舅站在甲板上看着他了。

急不可待地冲到船边上,就等曹国舅下来给他个了断。

可是,唐奕又愣住了。

无语问苍天,这是闹哪样啊,还有完没完?

只见船上下来的不是曹国舅,而是一群使女、老妈子....

特么你们有没有点规矩?让正主先下来啊!

而且这人还不少,貌似曹国舅这次是把家都搬过来了。丫鬟婆子、使女侍从,加一块没有两百,也得有一百九十九,呼呼啦啦那叫一个隆重。

终于,下人都走完了,自动在船下拱卫两旁,极为正式,曹佾也终于出现在跳板的另一头。

唐奕实在等不了了,特么还以为真来了什么大人物,最后不还是你这鸟厮故弄玄虚?

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冲上跳板,把曹佾堵到了船上。

“你他娘的得绝症了是怎地?带这么多人伺候!?”

“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曹佾不答,把怀中的一个“棉包包”递到唐奕怀里。

唐奕这才注意到,曹佾手里还抱着东西。

无所谓地接过,入手还挺软。

掀开一角,漫不经心地瞅了一眼......

靠!!!是个婴孩!?

抬眼愣愣地看着曹国舅,“你的啊?”

曹佾淡然一笑,“你的!”

“!!!”

唐奕一哆嗦,差点把孩子扔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