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一脸疲惫，便是盖了脂粉，也掩饰不了眼睛下浓浓的黑色，她拉着臻璇坐下，声音也喑哑了七丫头，伯母也不和你绕圈子，那耳坠子的事我不是你做的，只是事情到底因你而起，你劝劝你六。”

周氏没有责怪没有疑问，将那份信任摆得明明白白，也许是从马老太太那里听说了。只是无论是马老太太还是周氏，都不会臻珧在这其中扮演的角色，只是因为晓得臻琳和臻璇秉性，这才选择了。

臻璇吸了吸鼻子，道六不信我，我不要跟她解释。”

周氏抬起手，替臻璇理了理额发，自家闺女脾气她素来晓得，心思太重不是好事。这一点上她劝不得骂不得，只能希望有一天臻琼能开窍，就像一年前臻璇一病之后，一下子懂事了很多。

“说起来我也有责任。”周氏叹了口气，道，“大伯母与我说了之后，我和臻琼说过，只是这事哪是说一说就能说明白的？臻御伤了手，袁氏吓得六神无主，我前段都围着臻御转了，也就忽略了臻琼。若我能再上心一些，也没那么多事清了。”

周氏絮絮说了不少，臻璇没有打断她，周氏只是想找个人说一说，可其他人多是不知情的，她只能闷着。

周氏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她不愿意在臻璇面前掉眼泪，深吸了几口气，道解铃还需系铃人，你把你想的都和臻琼说一说。”

周氏为人母的心情让臻璇也跟着伤感了，她点了点头，劝道六伯母，六聪明过人，我与她去说，便是她一时半会没想，事后再想想，也定能明白的。”

臻璇走到臻琼的房间外头时就被看门的丫鬟拦了下来，说是臻琼已经睡下了，不好进去通传。

臻璇心里清楚，这不过是臻琼的谢客之言，答应了周氏要解铃，哪里能因为臻琼的不见就退缩了，便道是六伯母让我的。六若是睡着，我便进去坐一会。”

丫鬟虽是臻琼的丫鬟，可不敢拦了周氏派来的人，又想着臻琼那病，一咬牙应了，侧过身让臻璇进去。

之前她们来时，屋里通过一次风，药味还不那么厉害。这会儿工夫又关上了窗子，浓浓的药味无处发散，积在屋子里，为了掩盖药味又熏了香料，两种味道混在一起，更是刺鼻难闻了。

臻璇一进去就被冲着了，捂着帕子压着声咳了一阵，好不容易才稍稍适应了一些，走到臻琼的床边，也不管几个大丫鬟面色各异，开口道六睡着了吗不跳字。

臻琼没有出声，背对着臻璇一动不动，似乎真的睡着了一样。

“若是睡了，我也要说的。”臻璇抿了抿唇，把心中所想所念一一说了出来，“九姑母的那一日就是带了想替文诚表哥求一个裴家女的打算的，她要的是一个听话好拿捏的儿媳，将来能听她的话帮她牵制文诚表哥。大伯祖母并不赞同，四当时也晓得了，这才让锦虹跑了一趟庆安堂，就是为了给我提个醒，不要着了九姑母的道。”

臻璇说到这里苦笑了一声，叹道为何只提醒我？长房有大伯祖母坐镇，九姑母得逞不了。剩下的里头，只有我和六两个是嫡女。比起三房，比起你有个族长父亲，我们五房只有一个年幼的臻衡，祖母年纪也大了，我没有别的依靠。在九姑母眼里，我是那个最好的人选。我得了锦虹的消息，自然不会亲近九姑母，那个金镯子也不过是为了让她我并不是一个不会打算的人才拿下的。我一心要避开，却见你看着文诚表哥出神，你到底是我，我会愿意我一心要躲避的难落到你身上去？我上一与你拐弯抹角地说那些，四又让大伯祖母给六伯母带话，都是为了这个。”

臻璇说得很慢，一字一句都是她的真实心境，她想把这些原原本本地告诉臻琼，希望臻琼能够想明白。

“六，我你是为了那耳坠的事情生气。你是气我在你面前说了一套，背后又去做了另一套，对吗不跳字。臻璇问了一句，她臻琼现在不会给她答案，于是也不等臻琼表态，继续往下说，“我你和文诚表哥走得很近，也许也是气他收下了别人的首饰。你可以不那天我和四说的那些脱身之语，只一样，我没有把耳坠给文诚表哥。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你若为了我没有做过的事情而怪罪我，甚至气坏了身子，当真不值得的。”

话音未落，臻璇看见臻琼的身子动了一动，但并没有转身。臻琼有在听，臻璇又接着说我若真的对文诚表哥有意，真对罗三奶奶的位子有意，甚至有心去从九姑母手里抢侯爷的名号，我何必做那么多有的没的，只要直接去向九姑母示好就行。九姑母原本中意的就是我，我眼巴巴地去投诚，她哪里还会再挑别人？六，文诚表哥为人如何你比我，如果他晓得那耳坠是我的或者是四的，他会收下吗不跳字。

话说到这里，也就顾不上女儿心事，思量有话能说话不能说了，臻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不要咳嗽，道文诚表哥人再好，罗家那样的情况，我问六一声，在九姑母手下你能保证讨得到好处？到时候左右为难，便是哭诉都寻不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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