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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1 / 2)





  裴然被她的话给逗笑了,捏了捏她的小耳垂,学着她的语句道:“那当然了,咱妈可是大画家。”

  画家呀……

  尤念眼睛中的光更亮了,她扭过头不由将这幅画欣赏的更仔细些。

  目光落在画中的少年上,尤念想起自己刚才的问题,她正要扭头看他,却忘了此时两人的距离有多近。

  于是,尤念的唇浅浅在裴然的脸颊上蹭过,带着些微温热的触感。

  “你、你还没告诉我呢。”

  “……画中的少年到底是不是你呀?”这个意外让尤念懵了一瞬,见裴然朝她落在视线,为了避免尴尬,她赶紧转移话题。

  裴然颊边似乎还能感受到她刚刚蹭来的那一下,他眸色不由深了一分,垂下目光靠她更近,低哑声音道:“这么明显的答案,还用问吗?”

  尤念‘啊’了一声,语调拖得长长的。

  与此刻的裴然比起来,画中的他面容更为精致,带着少年时期雌雄难辨的冷艳美感。在漫天燃花下,花阴中的少年雪肤银发,美的空灵又孤傲,像是天神,又像是带着股阴郁气息的伪神明。

  “你小时候为什么是白头发呀?看着好奇怪的。”

  裴然瞥了她一眼,嗤笑道:“会不会说话?那是银灰色。这是秦女士为了画这幅画,特意让我染的。”

  他口中的秦女士,自然就是指的他的妈妈,秦连碧。

  一个……十分有意思的女人。

  秦连碧画这幅画时,裴然才十五六岁,正是上学的年纪。那个时候学校管的很严,女生不许烫发男生不许染发,偏偏秦女士为了让这幅画更为出彩,硬是让裴然染了头发。

  他的头发,还是她老人家去理发店学过后,亲自动手调染得,在这之后,裴然为了秦女士的作品顶着这头银发近一个月,在学校吸引了大片目光。

  尤念眼中划过一抹诧异,失忆后的她自然忘记了秦连碧是怎样的人,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裴然的妈妈,最后只是看着画中的少年,夸赞道:“你妈妈把你画的很漂亮。”

  “你确定?是漂亮?”裴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尤念这会儿反应弧有点长,她歪头看了裴然一眼,试探着改口道:“好看?”

  画中的少年虽然双眸轻闭,但他的唇色很红,然而不是正红色,而是带着一点点的暗气,让人有些妖孽感,尤念看了许久,也不知道是不是秦连碧故意为之。

  总之,尤念觉得画中的裴然除了漂亮,也就只配得上好看惊艳这些词了。他画中的气质,根本就不能用帅气或者是炫酷来形容。

  尤念是个很诚实的人,所以她不想说谎。

  算了……

  裴然就没指望能从她嘴中听到什么好话,他见尤念的目光像是黏在了画上般,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不由好奇道:“那你觉得是画中的我好看,还是我本人更好看?”

  尤念正好奇秦妈妈是怎么把燃花画的这么逼真的,一心不可二用的她,听到裴然的提问,于是将诚实贯彻到底——

  “秦妈妈把你画的更好看!”

  尤念想也不想就回道。

  裴然简直要被她这副正直的样子气笑了,她这话说的要多有意思就多有意思。陪她继续看画的好心情没得一干二净,他发狠的掐了把她的小脸,笑眯眯的回她:“念念可真是会说话呢。”

  尤念还以为他夸他呢,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对他一笑。

  ——还真是越来越傻了。

  在裴然准备拉着她往屋内走时,尤念注意到走廊上的其他画。其中一幅她还没看清就被它旁边的另一幅画吸引了,尤念在看到画中少年的面容时有些惊讶,她刚想停下脚步去看,裴然注意到后,马上挡住了她的视线。

  “裴然,那幅画画的是……”‘裴楚’两个字淹没在屋内的咿咿呀呀声中,也不知裴然听见了没有,他没有往画的方向看一眼,只是遮住尤念的眼睛拉着她快速离开。

  “不准在看了,先去见老爷子。”

  尤念随着他的脚步快走了几步,她其实也没打算再继续欣赏那些画,只是有些惊讶罢了。

  等两人出了走廊后,眼前的空间更加宽敞起来。

  四四方方的空间内,有一整面墙壁都是用的透明玻璃。

  这里的地板与墙壁都是纯白色的,墙壁的两侧摆满了花草架子,尤念环视了一圈,在正中央的小木桌旁看到了裴老爷子。

  进了里屋后,房间中的戏曲声更响亮了。咿咿呀呀声中伴随着乒乓咣当的响声,像尤念和裴然这种听力十分正常的人而言,说是噪音也不足为过。

  “老爷子。”

  此时裴正阳正坐在躺椅上,他一边闭着眼睛听戏一边缓慢晃着躺椅,嘴里还不时跟着唱两句,别提多休闲了。

  在裴然喊了他两遍他都没听到后,裴然耐心终结,上前一把关掉他的电源开关。

  随着‘啪’的一声,整个房间都安静了。裴老爷子不满的睁开眼睛,在看到裴然这个罪魁祸首时,刚要去骂,裴然就先他一步开口道:“爷爷,我把小念念给您带回来了。”

  “念丫头?!”

  随着裴然的侧退,他身后的身影也一点点清晰起来。裴老爷子原本皱着的眉头迅速抚平,他对还在那呆呆傻傻站着的尤念和蔼道:“念丫头,快!快到爷爷这边儿来!”

  尤念看着对面坐着的老人,原本平静无澜的情绪忽然起了丝波动。

  “爷……爷爷。”尤念在踏进这扇门前,是非常紧张的。

  可奇怪的是,自从她来到这间茶室,看到这里的摆设装潢后,忽然就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就好像是她以前经常会来这里,所以她熟悉这里的花花草草,熟悉这里的每一件家具,当然也包括坐在躺椅上的老人。

  哪怕,面前这位老人长了一副精明刻薄相,但尤念看到他的第一眼,并没有觉得他不好相处,反而感到是十分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