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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3)(1 / 2)





  下午有晚宴。

  眼见着俞一承把外套解开, 谢祺低声提醒一句。

  所以我们还有三小时。

  眼前的男人拉开旁边的小柜:喜欢草莓还是薰衣草?

  你什么时候把这些东西放进去的?

  草莓吧。俞一承没有理会他的疑问句, 自说自话, 昨天刚好吃过。

  我谢祺的话语很快被尽数吞没。

  恍惚中他闻到一阵很淡的草莓香,旋即手上一紧。

  俞一承很久没有这样束缚过他虽然与其说是束缚,还不如说是轻而又轻的一勾, 只不过他并不想挣脱,也就真的被束缚住了。

  今天俞一承格外激动一些, 他稍稍直起身,就被温热的被褥绞住。

  这被褥也是后来添置的。

  最后他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不肯动弹。

  太阳要落山了。俞一承在一旁穿戴整齐,温声催他。

  他翻了个身, 只伸出手去,示意身边的男人替他效劳。

  男人在替他穿衣服的时候, 他显现出些微的惫懒,漫不经意道:下回林宣再过来, 你也这样。

  别再和他见面了。

  谢祺觉得自己心里升起点厌烦。

  原本当情人时不觉得,或者是告诉自己不必觉得旁人碍眼,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刚刚亲昵过一番, 他说话也格外颐指气使些:

  要不就别带我去不对,你一个人也不要见他。

  嗯,不见。

  宴会就算了,谢祺半闭着眼,语气很不情愿,你和我一起去。

  好。

  俞一承替他戴上袖扣,于是两人手腕上镶嵌着相同的蓝宝石他们今晚的装束一看就是伴侣共有的。

  只不过谢祺肩头多了几块蓝色纹绣,温雅一些。

  他们到得很晚,几乎在所有人之后。

  林宣正在大厅里跟着俞长林和林家的长辈一起招呼人俞林两家向来这样亲近。

  谢祺的出现让厅堂内莫名静了一瞬。目光四面八方过来,看来席间各位是对他早有耳闻。

  他只淡笑,主动挽起俞一承的手。

  在场的人莫不讶然。

  但他们只见俞一承不仅离青年贴近了点,还低头与他耳语几句,面上如沐春风,大抵也就明白了现下是什么情况。

  而林宣跟在长辈后面,笑容得体,让其他窥探的人看不出异常。

  宴会就在莫名的气氛中继续。

  俞一承果真说到做到,全程跟着谢祺,除了一些近交,便没有和人多加攀谈。

  于是大家各自觥筹交错,一切归于平静。

  可近至中程,乐曲声音响起,那种怪异的注视又攀升到谢祺身上。

  你们要跳舞吗?谢祺对乐曲相当敏感,侧耳问俞一承。

  我不跳。

  几乎是话语刚落,一阵暗香便涌到他们面前:

  能请你和我跳支舞吗?

  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姐,和林宣面容肖似。

  谢祺隐约记得,他方才有听到林宣唤过她一声表姐。

  抱歉。俞一承面上微露歉意。

  林琳眼珠一转,便不失礼貌地一笑:俞总男朋友未免管得太严了点可千万别怪我不长眼,要是你们去跳了,我是绝对不会贸然过来打扰的。

  话里带着调侃,却也多少是含着点鄙薄。

  在她眼里,谢祺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又不会跳,又不让俞一承下去跳,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

  怪不得宣宣接受不了她们林家的人哪里比眼前这青年差了?

  这人也就是天生相貌好而已,从小地方出来的,内里自然没几分底蕴。

  谢祺面色很轻微地冷了下来,但他不接腔,只是看向俞一承。

  俞一承脸色比他更沉,他连一声寒暄都没有,简短开口:

  林小姐,慎言。

  林琳的笑立即就僵得彻彻底底,好像一个刚漆上去的雕塑。

  她没听错吧?

  就一句闲谈,俞一承居然这样小题大做?

  在她和俞一承打交道的日子里,这人从来没有这样不留情面过。

  一点风吹草动就要这样大动干戈,谢祺果然心眼小得可笑,上不得台面。

  如此这样想着,她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尴尬一点头,僵直走回去。

  没走几步,她忽然感到头顶光线一暗,悠扬的曲调忽然一变,缠绵热烈之意顿出。

  *

  你说话太驳人面子了,回到方才,谢祺眼见林琳走开,偏头轻声,瞧,她生气了。

  不用管她,她存心来捣乱的,俞一承眉头都不皱一下,想去吃甜点吗?

  青年脸上莫名漾出一点笑意,你怎么都不问我跳不跳舞?

  我以为你不会俞一承面色一怔,又迅速改换口风,你想跳吗?

  我不会这种男性双人舞,在宴会厅的金色光芒下,谢祺的眼睛光彩奇异,宛如无声邀请,男性双人舞,我只会跳探戈。

  你会跳么?

  俞一承心下了然,继而面色微窘。

  他们家的元宵舞会多少是有点强调庄重的。

  不会就算了谢祺摇了摇他的手。

  让乐师改一下曲子。俞一承已经吩咐过去。

  嗯?青年眼睛忽而弯起来。

  而灯光已经渐渐暗下,鼓声已起。

  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面前的男人向他做了一个标准的起手式。

  *

  林琳讶然回头望去,舞池的光极为偏心地独独追着一个青年。

  而她印象里向来沉稳的俞一承,正环上青年的腰,没有分给他处半点余光。

  只有她和其他人独自懵在了巨大的惊愕里。

  灯光下的青年肩上湖蓝如振翅欲飞的蝶。

  但光也不及他身姿飘逸。

  或许不仅仅是飘逸,毕竟他被自己的舞伴扶着托着,交错之间,既若即若离,又难舍难分。

  探戈。

  在场的人纷纷认出他们跳的舞。

  咳在一向持重的俞家主办的宴会上,为了满足客人的需求,探戈也不是没有出现过。

  但是这样传统的节日,俞家继承人还亲自领头跳起探戈放在谢祺身上的目光越发奇异起来。

  青年对他人的目光毫无所觉,灯光洒落,只能看到他含笑的黑眼睛,和引人沉迷的浅笑。

  倒叫人莫名羡慕起俞一承放在他腰上的手来。

  林宣在林琳旁边默默看着这一幕。

  林琳拧着眉,本想和林宣抱怨一番谢祺如何不好,话到嘴边,却最终变成了:你试试就好,别太执着。

  眼见着乐曲声渐高,谢祺任性地一旋,和俞一承一起旋进了被隔墙遮挡的小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