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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7)(1 / 2)





  他想说点什么,但最后只是慢吞吞喝掉了这杯水。

  在他走进卧室门之前,俞一承轻轻拉了他一把。

  嗯?

  今天少了晚安吻。

  谢祺落入一个温暖的包围,然后额头被印了一下。

  好梦。

  再次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时,谢祺沉沉睡去,一夜安稳。

  次日清晨,俞一承去得很早,只剩下早餐摆在桌上。

  打开手机一看,俞一承把日程表都发给了他,精细到每分每秒。

  早饭是他喜欢的虾饺,还有上周俞一承新买的茶。

  他突然觉得一切都刚刚好。

  然后他主动给俞一承通了电话。

  我先去找裴语嗯,那个艺术展的作品让他和我一起看着改改晚上来找你?

  晚上不行?好吧你又要开会

  我去你办公室。

  通话挂断时将将天光大亮。

  他就踩着金灿的阳光出了门。

  这里!裴语早早在咖啡厅等他,给你点了卡布奇诺。

  谢祺拿出成稿和他开始聊天。

  那个布鲁纳老头肯定喜欢你这张。

  我希望你别碰到西莉委员会里就她对这种东方风格偏见最大,嘁

  裴语对远在他国的艺术展情况如数家珍。

  但他的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一会儿就兴冲冲向谢祺问起了昨天的事:

  昨天你们怎么走得那么早?我刚想去找你,就被那人缠住了烦死了!结果等我摆脱掉他,你就不见了!

  谢祺一时不言。

  不会是林宣又干了些什么吧?他大吃一惊,他能这么过分?

  不是,谢祺欲言又止,他也没有真正做什么。

  顶多是有点膈应人。

  但他反应很大,直接就和俞一承走了。

  裴语微微皱起眉头。

  怎么了?

  也没裴语犹豫一会,你也别怪我多嘴,就是我们这一圈的人吧有时候也挺刻薄。

  怎么说呢,那林宣总不可能和你们永远没有交集,就像我总能见到我前任一样。

  你要是沉不住气,只会自己不高兴。

  而别人要么漠不关心,要么还可能说谢祺没什么气度,让大家都闹得不愉快。

  这话裴语并没有说,但谢祺差不多估摸出了这层意思。

  我知道,谢祺不合时宜地回想起昨晚凌晨的晚安吻,我只是一时没压住情绪。

  也正常,裴语点点头,很有同感似的,他们是很烦不过我看俞一承总是护着你的,你别太难受。

  嗯。

  裴语盯着谢祺忽然泛起的微笑发起了呆。

  怪不得他这么喜欢你

  裴语后来咕哝的几句话一直在他脑子里盘旋。

  直到他拎着手里的画袋走到俞一承的办公楼层时,他心里都轻松得很。

  然后这点轻松戛然而止了在他看到顶楼几层来来去去的人后。

  俞一承刚好在电梯口等他。

  没等俞一承迎上来抱他,他劈头盖脸就问:

  楼下是什么情况?

  公司改组完成了,俞一承懵了懵,怎么了?

  我看到林氏集团的标识

  那是我们两家的合作,俞一承认真解释,牵起他的手,这是很久以前就敲定的。

  不是因为林宣才开始,也不会因为他谢祺而结束。

  那你楼下一层

  他记得林宣说过那一层属于他,只是林宣平时在另一栋大厦里工作,这一层办公楼几乎闲置。

  可能是要启用了。

  俞一承用词谨慎起来。

  林宣会来?

  谢祺忽然觉得自己心里腾升起止不住的烦躁。

  当下,他进门时的温和顷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自己都觉得尖锐的声音:

  你为什么非要和他离这么近?

  不是,俞一承抓住他的手,昨晚我已经联系过了,我们两个的项目完全平行,不会有交叉的点他的项目主要也不在这边,下面那层楼应该是有其他人驻守。

  但是他有可能会来是不是?

  谢祺不太听得进俞一承的话:

  毕竟他家的标志都快和你家融在一起了。

  那只是俞一承有点头疼,一个商业标志,仅此而已。

  实际上,昨晚他那么晚没睡也是急着分割合作项目,把和林宣有关的交集一丝一缕地切开。

  其实没有必要,即使他们的项目有交集,绝大多数情况也是一线员工去交接。

  但他还是特意分得干干净净。

  对此不是没有人抱怨的能分得这么顺利,还是俞一承之前工作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和威望在撑着。

  俞一承没有细说下去。

  谢祺也不是想不到。

  可他莫名地抑制不住胸口翻涌的一口气。

  明明窗外阳光耀眼,他却蓦地想起暗沉的凌晨时分那惊扰他的梦。

  分离、暗处的交往、始终被蒙在鼓里的他。

  和最终的决裂。

  过往与现实明暗交错,他觉得太阳穴跳得有点疼。

  也许真的感冒了也不一定。

  他只听得自己的声音极力平下来,不那么锐,只是难免泛着冷:

  如果我不想让你这样呢?

  谢祺上前一步,把俞一承逼退,然后坐在他怀里:

  你不能不参加任何和他相关的东西吗?

  包括集团的商业来往?

  不应该这样。

  俞一承在之前已经和林宣私下没有来往,今天以后那种朋友聚会也会完全避嫌。

  而他在要求,俞一承连两家的合作都不要去即使林宣甚至都不会在俞一承的项目里冒个影。

  他不该继续问下去,不应该这样要求俞一承。

  但俞一承只是轻轻回问,没有直接拒绝。

  要是俞一承直接拒绝,没准他就这么算了谢祺一边鬼使神差地这样想,一边无可抑制地顺杆而上:

  对。

  不可以吗?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生出一种咄咄不罢休的念头来,只听着自己的声音一节节迸出来,不给人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