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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1 / 2)





  当心着凉。许长安还端了杯热茶和一盘核桃过来,这是昨天许诺你的核桃,以后每天都有。茶是刚泡的,可以暖暖身子,不过有点烫,得吹着喝。

  顾爻可不敢碰这恶毒之人给的东西,也对那件大氅毫无兴趣,便继续装着傻子。

  许长安劝道:拿着暖暖手也是好的。

  见顾爻没有反驳,他才将茶杯放入顾爻手中,还尽量小心避免了肢体接触。

  旁边还有个空椅子,许长安在那坐了几分钟,便觉寒凉入骨,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他看向顾爻,顾爻仍旧目视前方,对他的存在视若无睹。

  可他却觉得,能在痴傻后日复一日地坚持起来,想必晨练已经成为了顾爻日常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如今却因为痴傻懈怠,不免让人觉得可惜。

  许长安这人,最是见不得英才落寞,于是决定在被系统惩罚的边缘疯狂试探,你每天起来,只在这里坐着吹风,不觉得无趣吗?

  顾爻看向他,没说话,但明显是在询问他对自己的日常有什么意见。

  许长安试探道:或许,你想不想练习武术?

  练习武术?

  顾爻眸光流转。

  看来这人是养足精神了,就想着用练剑失手的理由来折磨他了。

  譬如前世,顾爻就被许长安用这个借口跳断了手筋脚筋,若非许长安只是个武艺奇差的绣花枕头,没能准确将他的筋脉尽断,就算他诈死脱身后再修养多少年,都无法亲手为顾子期报仇。

  总算得到回应的许长安却误以为是他心动,立刻来了劲,捡起枯枝代替长剑,如果你想练习,我可以陪你。

  顾爻微不可闻地轻呵一声,接受挑战一般地站起身来。

  若是许长安能听见,就会发现这一声里带着无尽的嘲讽。

  可惜他没能听见。

  一盏茶的功夫后。

  许长安看着不知道被顾爻打掉了多少次的枯枝,再一次意识到了什么叫作小丑竟是我自己。

  即使顾爻成了傻子,那一身训练多年的武功都已经变成了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在受到攻击时不需要经过脑子就能下意识使出来。

  许长安穿书前拿了那么多奖杯的剑术,在顾爻面前居然连一招都接不下来,迟钝得就像个废物。

  战神到底是战神,是他僭越了。

  连陪练都没资格的许长安彻底放弃了,瘫坐在座椅里,问顾爻:你侄儿呢?快到午膳的时辰了,他还没起吗?

  顾爻微微握紧枯枝,快起了吧。

  这人还在念叨着子期,只怕不见到人是不会死心了。

  顾爻也知晓他不可能一直将顾子期藏着,奶娃娃黏人,他又没能在昨日杀死许长安,以后总会有碰面的时候。

  好在如今的他虽然不能暴露自己痴傻是假,但要护住顾子期,也并非难事。

  既然许长安想见,那便见吧。

  若是许长安除了见之外,还有其他手段要使,那就别怪他用武力亲自教教许长安,怎么在将军府内安分守己了。

  顾爻去叫顾子期起床,偌大的院子就只剩下了许长安一人。

  许长安不愿浪费,自己吃了核桃喝完茶,正要叫人引个路去厅堂吃饭,就遇见了归来的曾厉害。

  许长安道:事情可都办妥了?

  曾厉害自信道:小的办事您放心,决不会有一户人家前来闹事的。

  许长安想是他已经安顿好了,便也没再多问。

  如今陪嫁的奴才折损了大半,曾厉害也痛失了三个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心中必然难受。

  许长安刚要伸手拍他肩膀,见他肩膀有伤,转而拍了拍他的胳膊,辛苦了,下去包扎一下吧。

  曾厉害一双牛眼睛瞪得老大,差点被许长安这一拍吓得跪地求饶,却见许长安并无异样,犹豫着问道:三公子,您是不是私下习过武术?

  私下这个词用得巧妙,令许长安身形一僵。

  不会吧

  原身贵为丞相之子,还有那么多虐待人的招数,竟然没习过武?!

  那昨天岂不是大型穿帮现场?

  曾厉害没听见回答,怕惹怒了这位活阎王,当即跪地解释道:小的不敢越矩,只是好奇您平日不是最烦舞刀弄枪,习武时连教头都赶走了几位,可昨日昨日

  许长安该庆幸曾厉害自乱阵脚提供灵感,不然他还真找不到借口来圆这个谎。

  此事不提便罢了,你倒是着急领罚。许长安猛地将手指粉碎器扔在地上,站稳了恶毒男妻的身份,是你说的万无一失,可那顾爻分明武艺精湛,若不是我曾私下学过一二,只怕早已死在昨晚!

  曾厉害见了那刑具,加之许长安的话,自动脑补了一场许长安教训顾爻不成,反倒险些被顾爻教训的场面,更是怕得直磕头,是小的考虑不周,让您受惊了!请您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小的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许长安哪里敢让他再作妖,佯装愠怒道:这里可是将军府,你不要命了?还不快滚!

  是是是曾厉害连忙爬起来滚了。

  许长安又道:站住。

  曾厉害当即跪下。

  许长安道:我会武功这件事,若是传到别人耳中,你的小命也别想要了。

  曾厉害忙道:小的一定严守口风,也绝不让他们到处乱说!

  许长安放心了,滚吧。

  顾爻站在转角处,将他们的对话一句不落地听进耳中,却对许长安在曾厉害走后松了口气的动作颇感疑惑。

  这模样,倒像是许长安方才所言,都是作秀给曾厉害看的一样。

  本色出演也会感到累吗?

  顾爻不明白,也对许长安没有兴趣。

  许长安初来乍到,认不得路,好在遇上了上午的那位老人。

  饿坏了吧?老人身子佝偻,笑容可亲,请随老奴过来吧。

  多谢。

  许长安跟在他步履蹒跚的身后走了一截,对这位老人似乎有点印象,请问,您可是冯管家?

  老人道:老奴正是。

  许长安霎时肃然起敬。

  不为其他,只因在原著里,这位冯管家是为数不多的善角。

  冯管家年幼时,家道中落,流浪街头,是顾爻的父亲给了他一个包子,将他带回将军府里为奴,他便一直将这份恩情牢记于心。

  顾家遭遇灭门惨案后,侥幸躲过的他更是一夜白头,就算顾爻成了痴傻儿也不离不弃,尽心尽力地照料。在原身嫁入将军府后,他知晓这桩婚事委屈了原身,也对原身的蛮横要求任劳任怨。

  直到后来,他发现原身虐待顾爻,怒而去找原身理论,就被四大阎王给活活乱棍打死了。

  效忠了将军府大半辈子,最后竟是没能落下个好的结局,实在是许长安看书时的意难平。

  这是许长安第一次庆幸自己穿书而来了,这一世的冯管家总算能够安享晚年了。

  厅堂离得不远,过了几道长廊就是。

  许长安到的时候,顾爻和顾子期已经排排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