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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5)(1 / 2)





  他不可能会失误。

  烽烟看见顾爻将银针收起,越来越不明白,他家主子到底是在帮助许长安康复,还是借着帮助许长安康复的理由,在满足一己私欲。

  拖顾爻的福,许长安觉得自己仿佛睡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身体除了不适还是不适,不仅是伤口的疼痛,还有维持一个动作不变导致的部分肢体麻木。

  他今天又醒来了,情况好转到已经可以勉强挪动身子,脑袋的左右扭转也不受限制了。

  和不变的床顶一样,守在身旁的顾爻也是不变的,一睁眼就能看到。

  顾爻正打着盹,肉眼可见的憔悴,连胡茬都长出来了,足以看出这段时间究竟有多难熬。

  许长安握住顾爻的手的瞬间,他立刻就清醒了过来,同时也备好了银针。

  许长安张嘴,我

  顾爻手中银针翻转,烽烟忽然道:顾将!

  顾爻顿了下。

  烽烟跪地,低头道:是属下僭越了,但一直沉睡的夫人,还是夫人吗?

  顾爻沉默了。

  他这么迅速,真的是为了帮助许长安吗?当然不是的。他只是在害怕,害怕醒来的这个人,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

  可是烽烟说得没错,如果许长安只是一具躺在榻上永远不会醒来的躯壳,于他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拿着银针的手,慢慢地垂了下去。

  这样下去确实不是办法,他不该逃避,无论是还是不是,都给他个痛快吧。

  许长安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他能感受到顾爻的紧张。

  他轻轻捏了捏顾爻的手,嗓子还有些哑,轻声唤道:阿爻

  顾爻猛然抬头,双目圆睁。

  许长安艰难地勾起笑容,我没事了。

  下一刻,顾爻强忍着激动,慢慢地,慢慢地,弯腰抱住了遍体鳞伤的他,安安

  我在。许长安勉强抬起一只手,长袖滑下,露出红痣胎记,在顾爻的背上轻轻拍了拍,抱歉,让你担心了。

  许长安不会知道,顾爻有多痛苦。

  甚至就连顾爻自己都不知道,如果醒来的不是许长安,他会不会憎恨自己当时的漠然。

  好在上天对他还有一丝仁慈,没有将他最后的救赎都一并带走。

  两个人不知道抱了有多久,直到许长安扬了扬脖子,阿爻,你该刮胡子了。

  顾爻微微起身,下巴在许长安的脖子上又蹭了一圈。

  既然许长安喜欢他,那他也未尝不能尝试着去喜欢许长安。

  许长安痒得不行,笑了两声,牵扯到身上的伤口,又疼得倒吸冷气。

  顾爻立刻不闹了,直起身子拉开距离。

  他这么敏感,许长安反倒有些过意不去,别紧张,我没事。

  都快死了,还叫没事吗?

  顾爻已经不知道,到底要怎样,在许长安的眼里才叫有事了。

  许长安的知觉还没有完全恢复,没能注意到顾爻的异样,是谁救的我?

  那天昏迷之后,他就不记得后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烽烟犹犹豫豫道:是卑职。

  顾爻不能暴露身份,只能由他代领功劳了。

  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许长安满心感激,又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烽烟道:卑职职责所在,夫人不必客气。

  不过除了这个,许长安还很在意另一件事,有留活口吗?

  烽烟看了眼顾爻,没有。

  岂止是没有,全都死得不成人样了。

  实际上顾爻事后也很自责,他不该将线索断掉的,可当时他就是没能忍住。

  许长安以为是对方自尽身亡,宁死不肯交代雇主,便也不再多问。

  既然对方敢来刺杀他,只要他没死,就还会有第二次,不着急。

  他伤得太重,说了几句话就撑不住,又沉沉睡去了。

  许长安恢复了神智,这件事让阴沉了许久的将军府豁然开朗,连当天的饭菜都多加了两道,生怕他饿着了。

  许长安的身体还没有痊愈,进食全靠顾爻一勺一勺地喂,他在欣慰小傻子终于会疼人了的同时,也算是体验了一把饭来张口的日子。

  就是那个中药,实在是苦得要死。

  顾爻端着汤药,冯管家在旁边说话:夫人,您该喝药了。

  许长安缩在被子里,早上不是才喝过了吗?怎么又要喝。

  顾爻拉开被子一角,冯管家道:那是早上的份,这是中午的份,晚些时候还有一份,一日三次,一次都不能落下,您才能尽快痊愈。

  许长安翻了个身,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没事,我不着急,晚点痊愈也不碍事。

  这话顾爻不爱听,手伸进被子里抬起他的下巴,将汤药递到他嘴边,皱眉命令他:现在痊愈。

  现在痊愈不了。许长安被他傻乎乎的模样逗笑了,明天再喝,过几天就痊愈了。

  顾爻不惯着他,喝。

  不喝。许长安摇头,试图转移话题,阿爻,你把胡子刮了真帅。

  喝。顾爻不理许长安,尽管耳根微微红了。

  许长安闷声道:不喝。

  顾爻也不知道这药究竟有多苦,能让许长安如此抗拒,便低头尝了一口。

  比起给他治疗痴傻的汤药,这已经算得上是好喝了。更何况,良药苦口利于病,就算是再不好喝,许长安也得喝。

  许长安见顾爻喝了一口,又朝着自己弯腰,脑海里下意识想起那些看过的乱七八糟的话本,以为顾爻是要喂自己喝,被吓得连连后退,别别别我喝,我自己喝,我这就喝。

  顾爻顿了下,反应过来许长安误会了,也不解释,顺势将汤药递给他,大有他不乖乖喝下去,自己就要亲自喂他的意思。

  许长安被迫妥协,就着顾爻的手,闭气一饮而尽,然后苦得在榻上打滚。

  顾爻怕他把伤口滚裂了,一手按住他不让他乱动,一手捏开他的嘴巴,往里面塞了颗蜜饯。

  甜腻的味道冲淡了苦涩,许长安不滚了,乖乖地躺在榻上吃糖。

  顾爻伸手拉起被子给他盖好。

  冯管家忍不住笑意,看到顾将和夫人如此恩爱,老奴的心里也跟吃了颗蜜饯似的,甜滋滋的。

  许长安差点被蜜饯呛到,都不知道冯管家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顾爻对他好,不过是因为他也对顾爻好罢了,跟恩爱两个字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好吗!

  顾爻默不作声,往火盆里添了几根木柴,维持着屋内的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进入收尾阶段啦,等这几天收完尾再来回复评论叭,笔芯~(///▽///)

  另外,小小声:一次性发完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只有日更才能苟一下这样子。(狗头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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