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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4)(1 / 2)





  又担心许长安会不会在散步途中被宵小之辈看中后强行带走,于是沿途将附近的小路全找了一遍,又顺着街巷继续找,一刻也不敢停下。

  生怕这一停下,就与许长安从此阴阳相隔。他从未有哪一刻,如此痛恨自己的倏忽。

  除了将军府的人,还有王珂蓉府上的人、丞相府里的人、其他终于有机会献殷情的人,竟是生生惊动了大半个永安城。

  直到天色破晓,第一缕光芒洒向大地时,许长安才打着哈欠从客栈里出来。

  应是甜白酒喝得多了,昨晚他睡得极沉,舒服得很。

  此刻看见满大街的熟人,许长安还没来得及问,就听一群人欣喜若狂地喊道:找到了!夫人在这!快!快去告诉顾将!看好夫人,别让夫人再走丢了!

  顾爻何其灵敏的耳朵,最后一个字落下,他便以平生最快的轻功速度,出现在了许长安的面前。

  许长安猝不及防对上顾爻疲惫不堪的视线,你这是怎么了?

  顾爻确认他完好无损,深深地松了口气,重重地将他拥入怀中,安安我的命都快被你吓没了。

  他满身的寒凉激得许长安打了个冷颤,在周围人抱头痛哭的状态下,许长安也渐渐反应过来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昨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顾爻,就想走出去吹吹冷风方便思考,遇见客栈时又临时起意,干脆先逃避几天再说,但是因为身边没有带人,他就忘记跟将军府的人说一声了。

  顾爻不知他心中所想,没想到自己一场告白,会让许长安做出如此反应,不仅不想与他同房,甚至连家都不愿再回。

  说什么学习王承苏强取豪夺,他如此珍视许长安,根本就做不出那种事情来。

  我答应你安安顾爻紧紧抱着许长安,像要与之融为一体,我会留下王将军所以,你能不能别走

  许长安将要开口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该是这样的,这样才是正确的。

  他不明白自己的心脏为何揪得慌,把脸埋进顾爻的胸膛,闷声应道:好。

  这么多人找了自己一夜,许长安很是愧疚,又是道歉又是道谢,好半天才送走了所有人,该回府的回府,该补眠的补眠。

  到最后,就只剩下顾爻和王珂蓉还在。

  许长安道:抱歉,给王将军添麻烦了。

  你无事便好。王珂蓉浅笑,目光落在顾爻身上,笑意又淡了几分。

  自打找到了人,顾爻的目光便一直没离开过许长安了。

  许长安用手肘戳了顾爻一下,示意顾爻说句话,就算是客套两句也行。

  顾爻却不知是不是痴傻犯了,一直未能开口。

  王珂蓉也不强求,那我就先回屋了。

  许长安只能答应,好好歇息。

  待王珂蓉离开,许长安才劝顾爻:阿爻,你也快去睡吧。

  顾爻却不动。

  他说不出强人所难的话,可他找了一整夜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根本不敢让许长安再离开自己的视线。

  许长安见顾爻仍是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实在忍不下心,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只此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才道:吓着你了,是我不好,我陪你回屋吧。

  顾爻动了,像是想牵他的手,又克制住了。

  许长安不喜欢,他不该这样。

  许长安的手也动了动,最后握成了拳,避开顾爻的视线,走吧。

  回到屋里,顾爻躺在榻上,许长安帮他掖了掖被角,便守在一旁等他睡着。

  可顾爻躺是躺下了,还一直睁着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许长安命令他:闭上眼睛。

  顾爻很听话,闭了眼,却只闭了一只。

  许长安:

  他补充道:两只眼都闭上。

  顾爻照做,两只眼都闭上,然后悄悄地眯起一条缝。

  许长安又气又好笑,阿爻!

  顾爻总算闭紧了双眼。

  最近天气转暖,昼夜温差极大,白日里不用火盆也不觉得冷。

  许长安守了没一会,便想换个姿势,刚一动,顾爻立刻睁开眼,无声询问他要去哪。

  许长安无奈道:我不走。

  顾爻还是坚持等他换完姿势,不动了,才又闭上双眼。

  但一个动作持续不久就会肢体发麻,许长安忍不住动了几次,顾爻次次都会睁眼,本就疲惫不堪还要强撑的模样更是惹人心疼。

  许长安没办法,轻轻握住顾爻的手,我就在这里,你安心睡吧。

  顾爻看着他,一言不发地握紧了他的手,沉沉睡去。

  这一次,顾爻是真的睡了,直到夜深人静才醒来。

  许长安就守在他身旁,趴在榻边睡着了。

  顾爻轻轻描摹着许长安的眉眼,辗转流连,安安,我到底要如何,才能入得了你的眼?

  起初知晓许长安对他只是敬佩,他觉得省事,却在不知不觉中也变得贪心了。

  许长安睡着了,无从回答。

  这个问题,即使他醒着,也回答不了。

  将军府内一片安静祥和,同在永安城内的丞相府就显得有些森冷沉寂了。

  许关迎拘谨地站着,小心翼翼擦拭额角滴下的汗水,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王承苏死了。

  神秘人负手而立,衣摆飘飘,整张脸都隐在屋檐的阴影之下,看不出什么表情。

  许关迎的头垂得更低了,这是谁干的?

  你觉得呢?

  我我不知。

  常青帮。神秘人冷笑,让你关注虎符的动向,你倒是好,虎符的下落不知,连自己手底下的人遇害也不知!

  许关迎不明白,常青帮归他所管,又怎会动他?

  神秘人道:那就得问问他自己,为什么要碰他碰不得的东西了。

  帐簿?许关迎皱眉,他要账簿何用?

  神秘人抬头,乌云笼罩着明月,令其朦胧不清,因为顾念之的狗,太忠主了。

  他都成傻子这么久了,烽烟和狼火还没放弃追踪真相?

  你该庆幸正是因为他成了傻子,才轮得到那两条狗来追踪,否则你我未必还有命在这言语。

  许关迎斟酌提议,那我要不要派人把他们给解决掉?

  若是能被你给轻易抹杀,那就不是顾念之的左右手了。神秘人嘲他不自量力,也正因为烽烟和狼火不好对付,他才觉得头疼,找个时间,尽快把常青帮处理了吧。

  许关迎自知此事难于上青天,也不强往自己身上揽,是。

  风吹开了乌云,渐渐露出明月的形状。

  今日且先不提此事。月光洒在神秘人的白底皂靴上,渐渐上移,许长安借尸还魂的传闻,还要有劳你多多上心。

  此事我已经查过,他身娇体弱,不会武功,与从前无二,并非借尸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