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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1 / 2)





  作者的话:我奶奶去世了,最近办丧事,更新不稳定,最迟17号可恢复更新!望大家理解!

  月亮圆满又漂亮,但架不住赏月的人内心撕裂又阴暗。

  文乔是,宫徵羽也是,其他的人们也是。

  被人说是“公狗”,可真是让宫徵羽这种高贵冷艳的男人十分不适。他面色僵硬地站在那,手还放在领口处,看起来似乎打算脱了衬衣。文乔的目光就落在那,眉眼间尽是嘲讽。宫徵羽注意到,不得不在她的注视下放下了手。

  “我只是想去洗个澡。”他耐着性子道,“你没必要那么说吧。”

  文乔双臂环胸好整以暇道:“我哪里说错了吗?宫先生该不会觉得我一直顺应你的要求,跟你出来,跟你见人,跟你走进同一个房间,就代表着我要吃回头草了吧?”

  她抬脚朝他走来,在宫徵羽目不转睛地注视下停在他面前,仰头看着他那完全不符合他行事作风的清俊脸庞,十分漠然道:“那你可真是想错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吃回头草的,你知道吗?”

  宫徵羽快速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可你必须知道。”文乔没什么情绪地望着他,“我一直没提,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你最好还是忘了,我没有因此指责你就不错了,难道你还希望我因为跟你睡了一觉就回味起你的好吗?”顿了顿,她颦眉嫌恶道,“我也实在是想不起来你有什么好可言,你所有的好都在你绝情离开的时候荡然无存了。”

  宫徵羽握了握拳:“我们在一起那么久,那么多日日夜夜,那么多共同经历,难道因为那些就一丝一毫都不剩了吗?”

  他看起来是真的接受不了她这个说法,文乔笑了笑说:“就是这样,你很不满?可你忘了吗?你要和我离婚时,我也是这样的不解这样难过的。”

  宫徵羽没说话,他哑口无言。

  文乔调笑道:“所以即便你会布满我也是这样说,而且你的不满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因为你什么都不是。”

  对一个向来自负且有自负资本的男人说:你什么都不是。

  这种打击不比说他是公狗小。

  宫徵羽微微吸了口气,挺直脊背站在那,一动也不动。

  文乔转过身走到床边,从床上拿了个枕头丢到一边的地上,漫不经心道:“你就睡在地上吧,至于地板会不会很硬很凉,你的个人感受是什么,我并不关心。是你自己非要跟我一起来的,你本可以把资料交给我让我自己来,你自己选择的路,就得心甘情愿走完。”

  文乔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一点都不像是怀有怨念刻意报复,她越是平静,宫徵羽越是无法接受。他看了看地上孤零零的枕头,像狗窝的垫子一样,那简直是对他人格的羞辱和蔑视。

  可即便如此,他似乎也说不出什么决绝的话来。

  他全部的决绝都在离婚时用光了,用在了一个最不应该用的地方。

  “聪明的话,就忘掉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文乔躺到床上,一边拉起被子一边说,“我只当被狗咬了一下,而你只当自己做了个春.梦即可,我不会对睡了宫先生昂贵的**支付任何酬劳,也不会让宫先生对我负责,大家都是成年人,这些事真不算什么。”

  文乔躺好之后,最后看了一眼僵在原地的宫徵羽,十分轻松地笑了一下,拉好被子安安稳稳地闭上了眼睛。

  伤人的话,文乔是越来越会说了,说完之后心理压力也越来越小。

  她不太确定宫徵羽在那站了多久,反正她是一点声音都没听见,她看似睡得香甜,但其实一点都没睡着。

  她也不知道时间具体过去了多久,当外面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时,她还是没听见有人挪动步子的声音。

  有些忍耐不住想睁眼去看看,又觉得去看了自己就输了,文乔努力控制着冲动,紧闭双眸不闻不问。

  宫徵羽的确没动,他在站了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直到半夜三点多,雨越下越大,他才疲惫地迈开步子,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洗澡是没心情了,也不可能真的屈辱到睡地板,他最好的选择就是坐在椅子上将就一晚。

  文乔依旧没有睡着,终于听见他脚步挪动的时候她心跳加快了一下,还稍稍松了口气,心里想着他终于要离开这个房间了吗?又或者他真的要睡地板了吗?

  她实在太好奇了,忍不住眯起眼睛偷偷去看,然后便看见在月光下,靠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樊女士这里的客房装修非常复古,椅子全部采用实木,很有古典风韵。

  宫徵羽一身衬衣长裤,身材挺拔瘦削,坐在那样的椅子上,沐浴在如此典雅的月光下,颇有几分民国学者风度。如果不是知道现在是什么时代,文乔都会以为自己穿越回了民国。

  他并没注意到她这边,正十分疲倦地按着眼窝。他闭着眼睛,眉头因为烦恼紧紧皱着,好像自从他们离婚后,她每次见他他都是皱着眉的,再这样下去不知道他会不会长皱纹。

  说来也是,宫徵羽一个三十一岁的人了,脸上竟然还没有什么明显的皱纹,除了深深微笑时眼角淡淡的细纹之外,文乔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了,而他已经很少开怀大笑了,所以哪怕是那些细纹,也很少有人看见。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文乔抓紧了被子,从眯眼看他转换成睁着眼光明正大地看。

  也是这个时候,屋外忽然亮如白昼,巨大的雷声紧随闪电而来,文乔不自觉瑟缩了一下,本能地惊恐了一下。

  一直在按眼窝的宫徵羽忽然放下手朝她看来,不曾犹豫地起身走到床边,问她:“吓到了?”

  文乔说不出话来。

  她躺在那,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含担忧的宫徵羽,许久之后忽然问他:“离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宫徵羽弯着的腰僵了一下,没有很快开口回答。

  就在文乔以为他还会逃避不回答的时候,他缓缓坐到了床边。

  屋外还在哗啦啦下着雨,屋内宫徵羽缄默许久,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声音冷清地打破了压抑的局面。

  “有一部分是因为告诉你的那个。”他先这样说了一句。

  文乔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很清楚他说的这一部分原因是——她身上没有他喜欢的那个味道了。

  “那么另一部分?”文乔的声音也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激动或者不甘。

  宫徵羽没看她,他视线注视着窗户的方向,雨水打在玻璃上,发出清脆有节奏的响声,让屋里谈话的两人此刻都心情平和。

  “没有以前能感觉到的那个味道了,那是真话。”宫徵羽低低缓慢道,“没有真的想和你分开,这也是这话。”

  文乔慢慢坐了起来,靠在床头面无表情道:“没有真的想要和我分开?”

  宫徵羽还是不看她,继续望着窗户说:“对。只是希望你可以脱离我,找回你自己。说到底这是我判断失误,也是我太自以为是。我认为暂时离开你,让你没有退路,不再依赖我,就可以找回原来你光彩照人的样子,就可以让你找回属于你的生活。我那时不知道你并非心甘情愿要做家庭主妇,不知道你是被我母亲要求留在家里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我以为你乐在其中,安于现状,我想改变你,让你变回去,也不希望看你因为我失去了你自己,看你每天因为我早出晚归而敏感急迫,所以我想,也许我可以用这样的办法破釜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