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的是纵横的高架，高峰时期，高架上的车堵成长龙，闪着密密麻麻红色的尾灯，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归国名媛，大概五岁后我爸一去世， 我妈就带着我回来了。”华影开口。

“我知道。”江声一点都不惊讶，平静的回答。

华影想到了季恬的英文作业，一笑：“是啊， 不然哪有归国华侨连鳄鱼的英文都念错。”

她的笑容里有三分自嘲：“你难道没有好奇心吗？”

“有，”江声点头。

“什么？”

江声抬头，夜空中有几个星星在闪烁。

“你知道宇宙有多大吗？”

“银河系是宇宙中几千亿星系之一，太阳是银河系外围一颗普通的恒星，地球只是太阳系中的一颗暗淡蓝点，人类是这颗蓝点上悬浮的一粒细小尘埃。”江声自问自答。

他问：“你难道不会好奇宇宙万物？”

“所以你是因为这学的物理？”

江声点头：“学得越多，越觉得自己渺小。”

华影沉默，是啊， 她是那么的渺小，才会自怨自艾，以为人人都会在意她的小八卦，谁知道他心中是星辰大海。

华影背过身，靠着玻璃，隔着披肩感觉到一些冷意。

“比我强多了，我从来就没有梦想， 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

“有的人不喜欢他的工作却还是要继续做下去。”

“我抱怨我妈，其实我和她是一种人，我根本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还不是需要靠着季海？”华影自嘲。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江声问。

“什么？”

“你现在不是在靠着你自己吗？”江声反问。

他说：“你说你没有梦想，难道责任不是梦想的一种？慢慢来，你总会知道想要什么。”

“我这样的年纪，还说什么梦想，是不是太好笑了？”华影笑着摇头。

“只要你想，任何时候开始都不晚，人生只有一次。”

“呵，人生只有一次，万一选错了呢？”

“那就走回来。”江声说：“像你现在一样，靠着自己的双手双脚站起来，稳稳的走回来。”

江声的身后，拥挤的红色都消失了，车河慢慢游动起来， 远远望去像夜幕中的迎面飞来的萤火虫。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竟然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