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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Ⅴ「骑兵」(1 / 2)



以结论而言,「他」本身即代表异质。



「他」是于本次「虚伪圣杯战争」中显现的骑兵使役者。



其存在即可代表这场圣杯战争的虚伪,甚至足以证明是距离「圣杯」这词汇最遥远的存在。



英灵之称不过是徒具虚名,其存在根本无法列入英雄。



那「他」是类似恶灵或邪灵吗?若被如此询问,恐怕也难以老实给予肯定的答覆。「他」根据宗教或地域不同,是既被称为「诅咒」,在其他教义上则被形容为「天谴」的存在。



所谓使役者是从过去到未来,自存在于这个地球上的历史,其一切时代中挑选出来。



应当召唤的英灵所停留的「座」没有时间概念。既能召唤出昔日传说中的英雄,也能召唤尚未降生的英雄灵魂。假如天草四郎出生的时代有圣杯战争,那他同样可能召唤出后世以英雄偶像身分获得力量的自己本身。



但是,基于这层意义上来说──「他」恐怕既存在于远古时代,也存在于遥远的未来。不仅比任何人短命,也比任何人都长命。



然而「他」却非英灵,目前仍以物质性型态持续存在──



在此瞬间──也确实地持续掠夺居住于这颗星球上的性命。



或许,是为了让自身成为新的生命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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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等漂亮啊。



这是一名少女目睹于眼前拓展的景致所产生的感慨。



地点是理应司空见惯的城镇中。



这座自己出生长大的城市,矗立好几栋高耸入云的摩天楼,气势恢宏到连行走于地面的自己,都彷佛要连同蓝天被一并吞噬。



单向三车道干线的十字路口,这个接近史诺菲尔德市中心的十字路口,分别与贯穿南北及东西的道路交错,若从上空俯视,看起来简直像城镇中浮起巨大的十字架,是正可谓「城市中心」的地点。



如果只看这条大马路,说是足以媲美纽约或芝加哥等都市也能让人信服。这条干道正是达到如此突出的发展,纵然面对分布于城市周遭的种种大自然,其自身同为大自然的一部分──不,它甚至主张自己才是大自然的完成型。



但是──有股不协调感。



这份不协调感,正是少女感觉司空见惯的景色之所以美丽的理由。



少女伫立的地点,是比城镇中心的十字路口更中心的位置。



此处是全向十字路口的人行穿越道交错的位置,自然就不是能一直驻足原地的地点。



然而,她却已经持续驻足该地点超过十分钟。



红路灯号已经交替过数次。



不过,她周围却没鸣响任何一道喇叭声。



而这也是理所当然──



毕竟她眼见的景象中,名为人类的存在已经彻底消失无踪。



没有任何人的十字路口。



没有任何一辆车行驶。



不仅缺少声音,连气味亦不存在,而她究竟有没有察觉这点呢?



从道路中心得以望见缺少人影的干道。



少女产生这是条柏油路色调的红地毯的矛盾想像,同时为这线条笔直的大楼群之美倾倒。



仅仅是缺乏人烟,作为人类象徵的水泥集合体,就能给人犹如从地面生长出来,一种自然物般的感受。



假如大楼群是树木,那这将是座何其协调的森林。既然如此,身为最高建筑物的那栋附有赌场的旅馆,应该就是长老树吧。



她不晓得为何自己会待在这里。



既然不懂,所以她打算为了弄清楚状况,而在城镇中不断徘徊。



但是,她同时感到悲伤。



尽管她依然认为杳无人烟的世界相当美丽──但也觉得很寂寞。



不过,虽然最初她只能感受到寂寞,但熬过最早的几天后也就习惯了。



没错。她早在这无人的城镇中徘徊十分漫长的时光。



当时间超过三个月的那刻起,她便不再一一细数日子。



不知为何,少女没受到空腹感侵扰,她只是仿徨地在城镇中漫步,然后日落而眠。



一旦入夜,理应没人的大楼却灯火通明并化为地上繁星,持续治愈少女的心灵。虽然没什么比杳无人烟的大楼灯火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色,但少女却早已习惯这份异常。



少女那颗连寂寥感都开始模糊,甚至感到从容的心,认为无人的城镇相当美丽。



眺望城镇好一阵子后,少女让自己倒卧于十字路口正中央,心不在焉地持续仰望天空。



──爸爸,妈妈。



她想起双亲的脸孔。



──对不起,我没能好好办到。



她自然吐露出赔罪的言词。



可是,她又想起自己眼下并没有在做什么──



于是蓦然记起两种感情。



其一是在这种状况下无法见到任何人的寂寞。



另一项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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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诺菲尔德中央医院



此为建设于史诺菲尔德市中央区,一栋粉刷成白色的偌大建筑物。



尽管外观乍看下宛如美术馆,但内部却是备齐全市最高端设备的大医院。



这是座从外科至精神科,许多病患为寻求治疗而敲响大门的希望之城。



不过理所当然的是,此处自然也存在众多非其所愿却造访的病患们。



「……我果然还是只能说,令嫒今后要恢复意识恐怕很困难。」



听完女医师的话后,眼前这对男女互看彼此。



年龄约三十岁,看似东洋人的夫妻露出十分不安的表情,其中丈夫以流畅英文询问:



「今天小女已经住院满一年了……请问这是代表病情恶化的意思吗?」



「……不,倒是没发生肉体显著恶化的案例。只是关于恢复意识的部分,一旦时间拖得越久,可能性也就越低。」



她所负责的病患已经住院将近一年,却仍没恢复意识。病患彻底呈现植物人状态,是只有身体成长缓慢推进的少女。



少女的年纪才不过十岁三个月。



究竟是发生什么事呢?少女突然封闭意识且变得不省人事,致使双亲惊慌失措地将她送进医院。



根据检查结果,少女体内……特别是大脑周围能零星确认到未知病灶。



摘出部分该病灶检查后的结果──足以证实那是由未知的细菌所引起,甚至还有院内感染的可能性而引发了轻微恐慌。



但是,该细菌却未被证实具备感染性,因此陷入不晓得为何会侵蚀少女身体的状态。其实也有去设备更齐全的市外医院检查的方案,但不知为何该夫妻却拒绝采纳此案,因此才流于待在这所市内医院观察的形式。



「虽然未发觉细菌有变异情况,但反过来说,这代表今后她的脑部活动也将持续遭受阻碍。虽然细菌没有给予会使脑部组织坏死的损害,只是缓慢阻碍脑部活动。」



女医师露出按捺痛苦的神情陈述,妻子则对她编织出不安的音调。



「是这样吗……」



「但是,也不能说全无可能,还是有变成植物人状态,经过十年以上的时间仍恢复意识的病患例子在。只要能分析细菌的DNA就有可能打通这条路,还请你们别泄气。」



女医师想鼓励泄气的两人才这么说──



但病患的父亲却依然一脸不安,并提出一项疑问。



「先不论小女的意识……请问生殖机能没事吗?」



「……啊?」



女医师顿时没能理解对方问了她什么。



她不懂「先不论意识」这句话的意思,而使沉默暂时支配整个空间。



然而男子却谅解对方漫长的沉默,将句子拆解得更详细后重新提问:



「卵巢跟子宫,最坏的情况是否也能让卵巢正常成长就好,希望贵院能帮忙检查。」



「咦……不,病灶阻碍身体活动的,就只有大脑的一部分,因此内脏等器官还没出现显著的异常……」



由于女医师不明白对方询问的意图,所以仅单纯陈述事实──



如此而已,病患的父母再度互看彼此,而他们的表情竟闪烁光辉。



「是这样吗!哎呀,那实在太好了!我们还是会继续缴交住院费用,小女今后也有劳你多多看顾!」



「咦?不,那个……」



「我们非常感激医生!好啦,老公,这下你总算能放下心头重担了吧?」



「是啊,你说得对,我们赶紧回去做今晚的准备吧。」



夫妻二人无视疑惑的女医师,满心欢喜地朝医院外迈步。



女医师不晓得该如何向这对夫妻搭话,因此只能目送他们的背影。



「真是的……那对夫妻到底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是因为女儿意识不明而受到打击,结果变得精神错乱了吧。或许等下次他们来医院时,应该劝他们去进行心理谘商。



女医师边如此思索边穿越除菌室的门。



当身躯沐浴过除菌用的气体与紫外线后,与她进来时反方向的门开启──她望向位于前方的一张病床。



睡在病床上的是一名持续在吊点滴的少女。



尽管少女看上去只像在沉眠,但她的脸庞无助又削瘦,她的意识也没丝毫恢复倾向。



「……即使你被父母抛弃,我也绝不会离你而去。」



女医师凝视沉眠少女仅发出呼吸声的身影,同时重新下定决心并检查点滴的情况。



接著──她发现一项异变。



「……咦?」



她是在确认少女的姿势时察觉到异变。



不曾做出任何动作的她,右手上浮现某种红色的东西。



「这是……什么?」



她执起少女的手一看,发觉那是令人联想到封闭的锁链,染为鲜红的花纹。



「刺青……?到底是谁?」



要进出这间病房必须经过重重把关,根本不可能带刺青用的器具进来。而且──女医师想起上午看诊时确实并未出现异样,于是背脊不禁窜起寒颤。



「这是……怎么回事……恶作剧?」



不晓得魔术师存在的她,甚至无从知晓该刺青为何物──



那的确是被称为「令咒」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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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回想起的是──疼痛与恐惧。



论及至今尚且年幼的少女在更为年幼时,究竟被父母做过什么──



那绝非虐待,而是满怀冷静的爱所采取的行动。



「我让你成为优秀的魔术师吧。」



伴随这句话所灌注的爱,即使连她幼小的心灵都能理解。



不过,疼痛却在侵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