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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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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正激烈地战斗着。剑刃相击的声音和怒吼声在四处交错,鹿丸则是盯着玄语不放。



「你也看到了忍者现在正在遭受虐待,即使这样你也觉得无所谓吗?」



玄语大喊道,他的表情已经没有一丝冷静。他眉头皱了起来,额头浮现青筋,正在拚命说服鹿丸。刚才感受到的那种威严已经分毫不剩了。不知道这是不是从幻术中清醒的缘故——不、不对,霸气确实从玄语全身上下消失了。



「你在慌张什么?」



「什么?」



「你现在这种拚命的样子还真是可悲啊。」



「你在说谁……」



玄语说到一半就停住了。他咬紧牙关,从牙缝中漏出了低吼声。



「像忍者这种得到超乎常人的力量者,会被一般人恐惧,也是他们的宿命。恐惧会产生歧视,歧视会产生控制。如果不在此时发动革命,那么忍者会渐渐被逼到绝境啊!」



「我啊……」



鹿丸脖子往右一歪,让骨头发出喀哩喀哩的声音,但他的视线始终盯着玄语不放。



「我觉得忍者如果能消失就好了。」



「你、你在说什么!」



「咦?你不是已经不是忍者了吗?」



「唔……」



玄语再次无言以对。他这种滑稽的样子,让鹿丸不禁露出微笑。



「忍者好不容易才同心协力聚在一起。只要能利用这种团结的力量,战乱也马上就能解决。」



「你、你的想法太短视近利了……」



「不试试看是不会知道的吧?」



玄语的手伸到了背后。



他的动作像是要握住什么……



是苦无。



鹿丸原本有气无力的眼神突然锐利了起来。由于他之前被关在牢里,身上的武器都被拿走了。



「鹿丸!」



是手鞠的声音。



鹿丸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看到有个东西朝着自己一直线飞过来。



当那个东西飞到他伸手可及的地方时,鹿丸便往空中伸出右手一抓——



也是支苦无……



手鞠笑了。



过了几秒之后。



鹿丸一回头,发现玄语飞到了自己眼前。



并且浮在半空中……



鹿丸也跳上了半空。



双方的苦无强力碰撞,激起了火花。



「因为有争斗,所以才会有像我们这样的忍者存在。」



「开什么玩笑,你这小子……」



玄语的口气变得更加粗暴。



双方都用力挥舞苦无,想要让对方远离自己身边。



然后同时着地。



他们两人站在地上,彼此的距离跟刚才一样。



但他们没有时间互相凝视了。



双方瞬时往地面一踢,朝对方飞奔而去。



鹿丸拿着苦无,朝玄语充满杀气的脸孔刺去。



双方的目标都一样。



玄语手上的苦无也刺向了鹿丸的脸。



鹿丸微微将头偏往一侧,躲开了对方的攻击。



鹿丸的脸颊被割出一道伤痕,溅起一阵血花。在他视线的前端,玄语另一侧的脸颊上也留下了同样的伤痕。



鹿丸用左手抓住玄语伸过来的手,玄语也一样用左手抓住鹿丸的右手。



双方的手都保持着伸向对方的状态,彼此互相瞪视。



「为了终结战乱所踏出的第一步……就是忍者联盟。忍者自己必须先团结合作,然后再将合作的对象渐渐扩展到领主与人民。这样一来,如果全世界能够合而为一的话,忍者这种东西就一定会消失。就算在我的世代无法达成,但到了我子孙的世代,忍者也一定会消失。」



「这个世界没有简单到可以靠理想就改变。」



「你的志向不也是一种理想吗?」



玄语的嘴角异样地往上吊起,这种表情要说是笑容未免太过邪恶。



「你就算想对我使用幻术,也是没用的。」



「听我说,鹿丸。所谓的理想,实现的可能性愈高才愈有价值。你所说的理想就像是想要伸手去抓云朵一样,跟我口中的理想有如天地之差。」



「你真是愚蠢啊。」



「察觉不到自己愚蠢的人,才是真正的愚蠢。」



「所以我才说你很愚蠢啊。」



玄语的嘴唇抖动了一下。



要来了!



鹿丸刺出苦无的右手手腕,传来一阵剧痛。玄语用左手掐住了鹿丸的手腕关节。玄语让自己被鹿丸抓住的右手手腕转了一圈,将苦无的刀锋瞄准鹿丸的喉咙。他以这个姿势巧妙地运用手指,让苦无往鹿丸的脖子刺去。



鹿丸已经没有时间躲开了。



他将身体转往手腕被扭曲的方向,并往旁边跳去。这是以玄语伸出的手腕为轴心,往逆时针方向旋转的跳跃。鹿丸躲过苦无的攻击后,在空中出脚踢向玄语的头顶。



玄语放开鹿丸的手腕,用左手护住自己的头顶。强劲的一踢砸在玄语的手上,让他手臂的骨头传出啪叽一声。



但不只这样而已——



鹿丸将刚刚被挡下的那脚收了回来,转身用另外一只脚踢向玄语的侧腹。



玄语往后退了一步。



鹿丸着地之后并没有停下来。他这次蹲低身子,伸出右脚转了一圈,扫向玄语的下盘。



宇智波佐助在中忍考试时使出了狮子连弹,而鸣人参考佐助的招式,再加上自己的创意,使出了漩涡鸣人连弹。鹿丸这次就是模仿他们两个人的动作。



进行得非常顺利……



玄语的小腿被踢中,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鹿丸迅速压制在他身上,用苦无抵住他的喉咙。如果玄语敢动一下,鹿丸打算毫不犹豫地杀掉他。



「为、为什么我的言语对你没有效?」



「幻术只会对心中有破绽的人生效。」



「但那个女人出现之后,你的言行举止不是充满了破绽吗?」



「你果然很愚蠢啊……」



鹿丸叹了一口气,对玄语露出微笑说:



「我的心中充满了破绽。不……应该说我的心根本是由破绽所构成的。正因为充满了破绽,才会没有破绽。对于你这种规规矩矩的人来说,应该没办法理解吧。」



「怎、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人?」



「实际上就是有啊,这也没办法吧。你的话语已经对我无效了。」



玄语的额头上冒出冷汗。



「我其实不想做这种事,只要能过着普通的生活就好了。不过……」



鹿丸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至今为止,他心里的某个角落总有一个心结,那是一种类似后悔的感情。



他现在就要在这里斩断这个心结。



他已经下定决心了。



「我似乎没有办法贯彻那种生活方式呢。」



只要有人拜托他,他就会不情不愿地去做。而这种「不情不愿」的想法不断累积,就变成了现在的鹿丸。所以,他才没办法贯彻那种生活方式。因为他只有这点坚持,所以才总是无法下定决心,总是不肯坚定态度。



从一开始就错了。



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人能够终结自己的梦想。



鹿丸「想过着普通的生活」这个梦想,并没有实现。



但这样不也很好吗?



因为他找到了新的梦想……



「有些人毫无目标,只想过一天算一天,我必须创造出让这样的人也能生活下去的世界。所以,我接下来也会继续努力,这是为了要结束战乱,让全世界能够合而为一。然后,我要创造一个能让没有什么梦想,只想过平凡人生的家伙也能够过着普通生活的世界。」



鹿丸要守护的是让普通人能过着普通生活的幸福。



他找到了很适合自己的全新梦想,并因此感到满足。为了实现这个梦想,他要让鸣人当上火影,也要成为未来的老师并培育她。因此,他只要成为一个不会让父亲及阿斯玛感到丢脸的忍者就好。鹿丸从前搞错了顺序,他从外部施加压力,让自己陷入了自己所规划的框架当中,强迫自己成为不会让父亲及阿斯玛感到丢脸的忍者。所以,他才会觉得这件事难以达成。



自己与外部世界的联系,并不是由自己的梦想所产生的。是要先有自己的梦想,外部的世界才会扩展开来。



「我的心结终于解开啦!」



「那又怎么样?」



鹿丸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温柔的低语声。



一阵杀气。



他马上从玄语身上跳开。



刚刚鹿丸头部的位置,已经被虎爪给撕裂了。



水墨画的老虎……



「我不会让你为了这种温吞的梦想而杀害玄语大人。」



「祭……」



鹿丸站起身来,他前面站着的是拿着画笔及卷轴摆出架势的祭。



「玄语大人,快点向那些愚蠢的砂忍者村忍者传达志向吧!」



「嗯。」



玄语点了点头之后,跑上了阶梯,一口气冲到玉座上,张开双手开口:



「各位!听我说吧!」



他开始演讲了。



「别想得逞!」



「我不会让你来妨碍的!」



鹿丸想要跑上阶梯,祭却挡在他的面前。



「上吧!」



祭挥动画笔,一只老虎从卷轴里冲了出来。刚刚那只想要把鹿丸头颅撕裂的老虎跟这只新的老虎同时往鹿丸冲了过去。



玄语在阶梯上大声演讲。如果不阻止他的话,砂忍他们的动作或许会被封住。



鹿丸突然想到了一个点子。



虽然他不知道对方在哪里,但总之还是大声喊道:



「手鞠!听我说!那家伙的话语里隐藏着幻术!你快点刮起强风,把他的话语打断!」



「知道了!」



手鞠充满气势的声音听起来意外地近。下一个瞬间,就刮来了好几阵激烈的风,在大厅中四处扫荡。手鞠所刮起的这几阵狂风,把玄语说话的声音盖住了。



鹿丸一边躲避虎爪攻击,一边往阶梯上面望去。



如今玄语知道他的话语已经无效了,正打算要离开现场。



「可恶……」



鹿丸一走近阶梯,祭所画出的老虎就挡住他的去路。



「我绝对不会让你过去!」



「你也差不多该清醒过来了吧,祭!」



「要清醒的是你们才对。」



祭已经完全陷入玄语的幻术之中了。



这时,鹿丸背后突然刮起一阵比刚刚还要强好几倍的狂风,让水墨画的老虎化为飞沫四散。



「这里就交给我,你去追那家伙!」



手鞠跳到鹿丸面前,面对着祭。



「手鞠……」



「之后再道谢就好,快点过去吧!」



「好。」



鹿丸说完,就往阶梯跑去。



「等一下,鹿丸!」



「喂,你的对手是我才对啊!」



手鞠把扇子打开,挡住了祭的去路。



鹿丸回望他们一眼,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头,直接跑上了阶梯。







手鞠在千钧一发之际赶上,不禁松了一口气。



她找我爱罗商量完鹿丸的事情之后,就朝木叶忍者村出发。她先去问了鸣人,鸣人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他也觉得鹿丸的样子不太对劲。他们找了井野及丁次商量之后,决定逼问卡卡西。鸣人一脸杀气,带着手鞠一起找卡卡西谈判,而手鞠也表示愿意派砂忍者村的忍者前去救援,于是卡卡西跟他们约好不可以把事情闹大后,同意砂忍者村派忍者出动。



手鞠早已做好准备,无论发生什么事,随时可以派村子里的忍者出动。她得到卡卡西的同意后,马上点起狼烟通知村子,接着直接从木叶忍者村往默之国出发。途中,她也顺道和我爱罗率领的砂忍者村忍者会合。



到了默之国,她从附近抓了一个人来盘问。由于鹿丸前往默之国已经过了十天以上,让手鞠感到相当焦急,她盘问的方式自然变得更加凶暴。于是那位自称是革者的男人,马上就吐露出木叶忍者村的忍者被囚禁在城里的事。



只要知道这件事,之后就简单了。



他们坐上我爱罗制作的沙之气球,潜入了城堡里面。那时鹿丸和这个国家的领导者玄语正在互相对话。手鞠跟伙伴一起打倒了通往大厅走廊上的守卫,并悄悄往大厅里面看去。



玄语宣称要由忍者来控制世界,而她看到鹿丸快要被玄语说服的样子,觉得再也看不下去了。



鹿丸不应该是会被那种家伙所蒙骗的男人!



手鞠一怒之下,身体不听使唤,马上打破门,冲进了大厅里。



她听到这是幻术的影响之后,才放下了心来……



鹿丸清醒过来之后,变回了手鞠认识的那个男人。看到他一边流着鼻血,一边用没志气的眼神跟玄语对峙的样子,手鞠觉得自己这一趟真是来对了。



「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喔。」



木叶的男人露出生硬的笑容,对手鞠说道。他手上握着画笔,接连不断画出好几只老虎与狼。而现在他手中的画笔,正让一只龇牙咧嘴、面露凶光的白色老虎从卷轴中跑了出来。她之前也看过这个男人所画的动物,但他今天画的每一只动物,表情都是以往从未出现过的邪恶面貌。



记得他的名字叫做祭……



是曾经跟鸣人及小樱同一班的忍者。



「我可不会被这种单调的攻击打倒。」



手鞠一边嘀咕,一边用全身的力量挥动扇子。风产生了变化,变成了带着镰刀的黄鼠狼。黄鼠狼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便往眼前老虎的喉咙砍去。此时,老虎化为一滩墨汁洒落在地上。



「你的动作真是流畅,让我几乎要迷上你了。」



这是祭的声音。



手鞠回想起祭那种人工般的笑容,回头往发出声音的方向一看,却发现……



祭不见了!



他是什么时候消失的,跑到哪里了?



手鞠甚至没有办法用眼睛追上祭的动作。



「墨霞之后再施展瞬身……没有多少忍者能够掌握住我这招的行踪。」



声音从背后传来。



已经来不及了。



「啊啊!只能孤注一掷了!」



手鞠知道对方会从她的背后发动攻击。



但是从左边还是右边?



只能赌一赌了。



手鞠祈祷对方不要从右边砍过来,用力将身子往右边倒了过去。



老虎的爪子掠过了手鞠左肩上方,只差一点就要打中她。



「太天真了。」



祭用冷到让人打颤的冰冷声音说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祭又站到了手鞠的正前方。



「可恶!」



手鞠的身子依然往右偏斜,她举起扇子靠在身上,打算当成盾牌使用。这把扇子是特制品,用连钢刃都刺不穿的坚硬布料织成。如果对方只是要用苦无突刺的话,这把扇子可以轻松挡下。



但是……



「唔!」



一阵锐利的疼痛贯穿了她的腹部。



「我很擅长……操控细微的查克拉喔。」



祭以天真无邪的口气说道。他手上握着的苦无刺穿了扇子,插在手鞠的腹部上。



祭所握着的苦无上面有一层像浓雾般的东西缠绕着。



那是查克拉。浓密到用肉眼即可看见的查克拉缠绕在苦无上,能够让苦无增加比平常还要高数十倍以上的强度及锐利度。



「你们就算再怎么努力,也赢不了玄语大人。总有一天,这个世界将会被我们革者所统治。」



「你、你这话是认真的吗?」



「嗯。」



祭依然保持着笑容,回答了手鞠的问题。并不只是因为中了幻术的轻微症状造成,祭的脸上深深显露出对玄语无可动摇的信赖。



可是……



「那你为什么在哭?」



「咦?」



祭的右眼落下了一滴眼泪,手鞠没有看错——祭的心灵深处正陷入了挣扎当中。



「我才没有哭。」



祭一边说,一边用力将苦无刺进手鞠的身体。



手鞠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你差不多该清醒了吧啊啊啊啊啊!」



突然传来一阵大吼声。



祭从手鞠眼前消失了,只剩下插在她腹部上的苦无。



「你没事吧?」



当手鞠正要倒下时,有人撑住了她的身体。



「小、小樱?」



「你不要说话,我现在要堵住你腹部的伤口。」



小樱拔出苦无后,手马上压住伤口,温暖的查克拉波浪安稳地包复住手鞠的腹部。



「祭、祭他人呢?」



「不要紧的,还有其他伙伴在。」



「咦?」



手鞠望向祭飞出去的地方。



小樱打飞了祭以后,有人把祭压制住了。



是一名巨汉……



印象中那个人是鹿丸的好朋友。



「丁次!你就直接把他给抓起来!」



在那名压制住祭的巨汉背后,有一个长发的女忍者张开双手大喊道。



「当鹿丸遇到危险时,木叶的忍者却被命令不能采取行动,我实在是无法接受。」



小樱用手按着手鞠的肚子,对她说道。她背后站着两个全身是伤的忍者。其中一个是外表粗犷的中年男子,另一个则是年纪比手鞠还要小很多的女生。



手鞠强忍着腹部的疼痛,开口对小樱说道:



「那、那家伙中了幻术……」



「我已经听他们两个说了。」



站在她身后的两个人点了点头。



「好!准备完毕!」



那个女忍者伸出手掌瞄准祭,并对丁次说道。在丁次的巨大身躯底下,祭正挥动手脚不断挣扎,他的脸上充满了杀气,咬牙切齿,还可以看到他口中露出的森森白牙。



「忍法•身心转换术!」



那位女忍者大喊道。



「等井野发动了术式之后,就没事了。」



小樱低声对手鞠说道。



丁次把自己的身体从祭身上移开。



祭站了起来。



这一瞬间,祭就像是被雷打到一样,身体颤抖了一下后,再也没有动弹。被他们称作井野的那个女忍者的手依然往祭伸去,整个身体僵在那儿。



「好,治好了。」



小樱把手从手鞠的肚子上移开。



她腹部的疼痛已经消失了。







深深往下潜……



她还没有找到祭。



无论她如何往下潜,前方都是一片黑暗。



由于祭平常都没有注意到真正的自我,所以她知道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得到祭的自我。



尽管如此,她还是会找到祭……



不然的话,这一趟就没有意义了。



井野在祭的心里面不断挣扎。



身心转换术能够潜入对方的心灵里面,随心所欲操控敌人的行动。根据使用方式的不同,也有可能会对对方的内心造成影响。在中忍考试的时候,小樱内心中的两种情绪互相争战,让井野发现了这件事。



井野看到祭以悲痛的笔迹留下「我已经不了解自己了」这段文本时,她非常能体会祭心中的挣扎。这时,她还不知道玄语的存在,也不知道他的幻术,但她认为自己必须要去一趟。这当然也是为了要拯救鹿丸,但让井野下定决心出发的最大原因,是因为祭那封充满苦恼的信。



祭一直对空虚的自己感到烦心,所以他中的玄语幻术比谁都深。能够拯救祭的,就只有她了。



所以,无论要潜得多深,井野都会继续往下潜。



潜得太深的话,自己的存在就会变得暧昧不清,最后会被对方的心灵所吞噬,再也无法回来。井野之所以愿意冒这种危险去救祭,是有原因的。



她想要再多跟祭聊聊天……



祭平常脸上都带着一抹寂寞的笑容,她想要更了解祭的一切。



她不能把祭一个人留在这种地方。



她在连些许光芒都没有的真正黑暗里,感受到一种微微的温暖……



那是鸣人的查克拉。



小樱的查克拉也混在里面。



还有大和……



以及卡卡西……



许多木叶忍者的查克拉都混在里面。



就像是在暴风雪正中央燃烧的一团火焰。



井野以大家的查克拉为目标,如同在寻求温暖一样。



找到了……



祭缩在一个温暖的查克拉茧中,井野的五感清楚地感觉到了。



「过来这里,祭!」



井野拚命把手伸出去喊道。



祭也察觉到了她的声音,抬起头来。



他的双眼红肿,一直在哭泣。



「来,跟我一起来吧!」



「你是……」



祭仍然坐着,没有把手伸出去。于是井野伸手用力抓住了祭的肩膀。



「我们走吧。」



祭露出了微笑。



这是她至今为止从来没有看过的微笑,那张笑脸非常自然。







井野仿佛从深深的水底探出头来渴求氧气一样,用全身吸取着空气。



打破了黑暗之后,周围充满了光芒。



敌我双方正进行着激烈的战斗。丁次和小樱护着他们,祭躺在地上,而井野则坐在祭的头旁边。



「状况如何,井野?」



井野虽然听到了丁次的问题,但她没有力气回答。



躺在井野大腿旁边的祭,缓缓地睁开眼睛。



她发现自己握住了祭的手。



「祭!」



「你是……」



祭的手仍然被井野握着,他迷迷糊糊地问道。



「你不用再担心了。」



井野说完,流下了泪水。



「谢谢你啊,美女。」



「笨蛋……」



他们两人都温和地笑了。







漫长的螺旋阶梯就像是在吸引人往上爬一样,鹿丸不断在阶梯上跑着,他一直紧追着玄语的背影不放。他的部下正在大厅作战,但这个曾经被奉若神明的男人正独自逃亡。



螺旋阶梯左右都是石墙,给人一种异样的压迫感。不断往上绕着圈子跑,让他似乎都快眼花了。



「你也差不多该放弃了吧?」



鹿丸朝玄语问道。



对方当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玄语面前出现了一扇巨大的铁门。铁门上什么装饰也没有,是一扇朴素粗犷的门。玄语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那扇门,消失在门的后方,从门缝中可以看到里面一片漆黑。



鹿丸伸手碰向那扇关起来的门。



这是陷阱。



里面一定有什么机关。



门打开了。



无论接下来有什么样的计谋在等着他,都无所谓。



他只能向前迈进。



门的另一边是真正的黑暗。



在寂静无声的黑暗里,只有气息潜藏在其中。



仅仅一个人的气息。



鹿丸背后的门突然关上了。因为那个气息还在他的前方,应该是其他人关上的,或是他眼前气息的主人用了什么小把戏关上的。



「你竟然毫不害怕,单枪匹马闯了进来。希望你这种行为并不是有勇无谋。」



这是玄语的声音。



「你在这片黑暗里,没有办法掌握我的去向。」



「奈良家的忍者代代都能够操控自己的影子。产生影子的是黑暗,因此黑暗可以说是影子的母亲。我们跟影子一起生活,对我来说,这片黑暗就像是在母亲的胎内一样。从刚刚开始,我都一直能清楚地掌握你的位置。」



鹿丸的话有一半是在虚张声势。



他确实很习惯黑暗,但是并没办法在黑暗中视物。他只是比其他忍者对气息的浓淡更敏感一点而已。



「有意思……你这个男人真的很有意思,在这里杀掉你实在太可惜了。」



玄语以充满自信的口气说道。



沉默……



鹿丸和玄语都保持着沉默,专心致志注意对方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