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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e-01 请勿用于敲打小动物等(2 / 2)




一见到驱真故意亮出的圣剑,魔王立刻惊慌大叫。



「哼……可是,就算突然要在纱的头发也不一定有。如果可以从枕头上找到就好了……」



驱真平常会特别将在纱房间打扫到一尘不染的地步。听到这个要求后,她只好祈祷自己能幸运找到在纱的毛发了。



一见到驱真失落呻吟的模样,魔王便嘲笑似地抬起下巴。



……当然,由于受到绝望的身高差异影响,他不可能俯视驱真就是了。



「真拿你没辄。」



「什么?」



「——在纱的毛发被我用纸包起来,放在我平常坐的篮子下面好好保管了。既然情况如此紧急,只要愿意磕头恳求的话,要我好心分一根给你也———」



驱真使劲抬起右脚,赏了苍Q头部一记脚跟斩。







——胃好重。



重到不知所以然。



甚至连肺、肠、肝……大概连胰脏等等非主要内脏,以及不曾听闻的肾上腺皮质固醇(类固醇)也沉重不堪。



在这股宛如内脏想和重力紧紧黏在一起的错觉中,鸢一槙奈勉强用双腿支撑身体。



连双手和肩膀也重到快脱离身体似的。这是因为槙奈目前正提着两个装满水的水桶。顺道一提,她还不知怎地穿着濒临绝种的三角短裤型运动服(短袖运动衫还扎进运动短裤里),脖子挂着一块「我违反命令了,非常非常抱歉」的牌子,一副被人罚站反省的模样。



「…………呜呜。」



平时充满挑衅的上吊眼角霸气全失,绑成Two Side Up的茶色头发仿佛满是分叉,全都失去了光泽。



话虽如此,让她连内脏都深感不适的原因并非前一天饮酒过量(毕竟还没到可以喝酒的法定年龄)。



理由单纯到不行。



——因为从前一刻起,槙奈便沉浸在国内最恐怖的女性视线里。



「咕哦……」



沉重压迫感使她叫了出来。哀号声跟路边被车子压扁的青蛙几乎没两样。



「……然后?话说这一个星期内,你到底跑哪去了?」



忽然震动鼓膜的冰冷声音让她冷汗直流。



话语中毫无怒气可言。不,不仅毫无怒气,声音主人脸上的笑意甚至没有任何动摇,只是不停玩弄环在脖子上的麻花辫。



可是苍穹园最强的女性:草剃音音却没有动怒的必要。



「那……那个,我、我去鹰崎家……说服……」



「如果说谎骗我,我会生气唷?」



「咦……」



音音那歪头不解的可爱动作,把槙奈吓到停止呼吸。



「其实我很喜欢槙奈唷?能不能老实回答我?别让我失望嘛。」



「遵……命……」



槙奈认命点点头。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无论如何掩饰说词,依然会被眼前的少女轻易拆穿。



——距今大约一星期前,槙奈从音音口中接到一项指令。



内容原本是「将突然辞职离开骑士团的鹰崎驱真带回来」,结果槙奈却把这些时间花在处理私事上面。



这完全是违反上级命令的作为,即使被送去关禁闭也不奇怪。



「那个……我想解释一下……但不知您会不会相信……」



「有话直说无妨。至于相不相信,我自有定夺。」



「遵、遵命……」



槙奈怯懦缩肩开口说:



「其实……我跑去异世界打倒魔王了。」



「……去异世界打倒魔王?」



这句不含任何欺骗的发言让音音疑惑不解。



「看来您果然不相信……」



「没人说不相信你,继续说下去。」



「呃、啊……属下明白了。我和鹰崎的侄女、异世界盟术师与名叫乌塔的娇小女孩前往异世界……而魔王就是鹰崎。啊、还有,空兽好像就是从那个世界来的。」



这是一番连自己也不知所云的解释,但除了照实禀报之外,别无他法。



即使槙奈认为音音不可能相信,仍然尽可能钜细靡遗地说明在异世界发生的遭遇。



「…………」



音音摸摸嘴角沉思了一会儿,等吐了一口气之后,脸上的笑容随即柔和几分。



笼罩在槙奈身上的压迫感霎时消散无踪。



「……!」



音音明明没对自己做什么,身体却瞬间轻盈不少。槙奈惊讶瞪眼,紧紧盯着因兴趣盎然而摸摸下巴的音音。



「嗯看来是一次很有趣的经历呐。」



「您、您相信我吗?」



「哎呀,难道你说谎骗我?」



「属下不敢!」



槙奈不停摇头否定说谎,音音则是开心地呵呵笑。



「哎呀,无妨,这次我就不追究了。」



「真、真的吗!?」



「是真的。只不过你必须在今天带驱真归队才行唷。好了,快点动身出发吧。」



「——属、属下明白了!一定不负您的期望!」



内心不满什么的,谁还管得了那么多啊。槙奈矫健地提着水桶敬礼后,逃命似的离开音音办公室。







「哦~~回来了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大饱口福?」



即使因为在餐厅说「小孩一位」而受到异样眼光看待,在纱依然用完午饭,接着到饭店内四处闲晃打发时间;等回到房间时,冬香早已恢复原本的平静模样。



——其实仔细一瞧,还能看到她充血的双眼与一头乱发就是了。



「怎、怎么啦?有东西黏在我脸上吗?」



「没事……」



在纱假装没发现,再度坐到先前坐的沙发上。



冬香也随即在她对面坐下。



等尴尬的沉默持续了一会儿后,冬香忽然开口说:



「啊……先从哪个地方开始聊起好呢。不过我的脑袋非常混乱。」



说完便抓抓后脑勺,目光则很不自然地四处游移。



「唉……就提那个好了。我先把回来的目的告诉你吧。」



「目的……吗?」



「对,我——在纱,我想带你走。」



「————!」



心脏因冬香轻松说出的这句话揪成一团。



在纱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微微抖着双唇勉强回问:



「那是因为……爸爸大人去世的关系吗?」



冬香被问得霎时皱眉——却立刻摇摇头,恢复原来的表情说:



「这个嘛,我认为无论宗是否活着……结果都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



就算不停发问的在纱漠然置之,她依然理解冬香的话中含意是什么。恐怕——和发生在背部的异常有关。



可是,即使直觉猜到这一点,在纱仍未打破砂锅问到底。「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也许冬香不是那个意思」她只能将希望投注在这些细微的可能性上。



然而——



「既然肯跟我来,就代表你已经发现……翅膀了,对不对?」



「…………」



现实却火速将幻想打个粉碎。



冬香突然起身,走到在纱身边去。



她用手碰碰在纱背部,轻蹙柳眉说:



「可以让我看看吗?」



「啊……好的。」



察觉冬香意图的在纱稍稍往前弯下身子。冬香见状,立刻把手伸进衣服底下,在背肌部分摸了好几次。肌肤感受到一股冰凉触感。



「嗯……」



「啊?真奇怪……」



满脸疑惑的冬香把手抽回去。



「你没长出翅膀吗?不,毕竟没有固定的生长时期,这情况也不算异常……可是……」



冬香双手插胸,自问自答似的歪歪头。



为了解答冬香的疑问,在纱从包包拿出一个塑胶药盒,出示给她看。



「我认为是它的功劳。」



「嗯?这是什么东西?」



冬香从药盒取出一颗药细细打量。目前里面放的并非胶囊,而是一颗颗外形扭曲的绿色药丸。



默默舔了一口后。



「呜!这是——」



冬香霎时脸色大变。



「生体调整用的咒药!在纱,这种东西是从哪得来的?」双眼还露出讶异目光。紧张不已的在纱缓缓回答:



「——雷宾休艾兹。」



「…………!」



这名字让冬香肩头震了一下。



雷宾休艾兹——异世界国家之名。



若是生活在这世界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那名字。



「在纱,你……」



——为何知道那名字?



她的问题全写在表情上了,可以轻易猜出来。



在纱吞吞口水,缓缓抬头。



「你是——空兽吗?请你回答我……『女王』。」接着把自己从魔王处听来的情报说了出口。



数天前,在纱曾因故前往异世界讨伐魔王。



尽管旅行平安落幕——她却在当时得知许多情报。



得知支配苍穹园天空的野兽——空兽的原种存在于异世界。



得知那些野兽的统治者——通称「女王」的个体之存在。



以及——



「我身上真的流着『女王』之血吗?」



于冒险之际,在纱曾一度被魔王附身。



当时魔王发现在纱体内流着非人之血。



那是继承自「女王」的血脉。



「…………」



冬香默默抓脸,细细吐了一口气。



「……既然你知道这么多,那就早点说嘛。」



说完便稍稍往前弯腰。



冬香的肩胛骨附近忽然隆起,长出一对长度和她身高相近的翅膀,尾巴跟着从工作裤腰际探出头来;额头长出一根直直的角,侧头部则朝后长出两根角。



「啊……」



——恶魔。



率先浮现于脑海的正是如此失礼至极的字眼。



冬香可能发现在纱的反应了。只见扬起笑意的她当场跳起——仿佛脱离重力枷锁一般非常轻盈地降落在眼前的桌子上。



没错,看起来就像穿戴天驱机关的驱真一样。



「——你猜对了。其实我并不是人类。我的本名叫芙洁希卡·亚修·库琳,是人们口中的空兽『女王』——正确来说,我是直系子孙。」



「……」



一阵轻微晕眩感袭来。



视野出现摇晃的在纱轻轻扶额。



——直到数秒前,在纱的担忧只称得上是猜测,抑或是推敲而已。



可是现在,眼前却出现了不动如山的铁证。



「不过在纱,你可别误会哦?我想带你走,并非我不希望你待在人群中生活。」



「欸……」



在纱半惊愕地回腔。



「即便是最近的经验也无妨。你有没有遇上空兽主动靠过来的情况?」



「呜——」



这问题……使得在纱屏息不语。



在最近数个月期间,在纱的确多次遇上遭受空兽袭击的异常情况。而且攻击她的全是大型种的飞龙级空兽群或传说中的帝亚玛特级等等,平常鲜少目击的超级怪物。



「……果然没错。」



「这是……怎么回事?」



当在纱抖声发问时,冬香马上往后弓起身子,身上那对非人器官随即配合这个动作,一口气收回体内。



「嗯……这个嘛。简单说,目前被称为空兽的生物分成继承旧魔兽军血脉,以及过于适应这个世界,结果导致野性化的部分。前者多少还会听从我的命令,但后者根本充耳不闻。唉,就是宠物和野生动物的分别。」



冬香说着说着,还把手伸到后面去。好像是露出翅膀时,顺便把汗衫给撑破了。



「最麻烦的是,那些野生空兽依然残留着魔兽的特性。」



「特性——」



冬香「啊啊」回了一声,继续愤愤说:



「继承『女王』血脉的我们会散发出微量的诱性物质,让我们随时随地都能受到空兽的保护,不过却会连那些野生空兽也吸引过来。就算来了也讲不听,真是烦死了。」



「……!」



看到说完话还伤心叹气的冬香,在纱轻轻倒吸一口气。



她不知道爸爸和冬香在哪里认识。



也不知道是经历了哪些阻碍,自己才会出生在这世上。



可是——为何冬香要把年幼的自己交给父亲,然后音讯全无整整十年呢?



在纱理解到冬香离家的理由了。



「所以连你也在这十年间……」



「……欸嘿嘿,哎呀,我也没办法嘛。假如我停留在一个地方,空兽就会聚集而来。我可不能眼睁睁看宗喜欢的这个城镇被空兽毁掉。」



冬香困扰苦笑。



在纱全身起鸡皮疙瘩,心揪成一团的感觉立刻窜遍全身。



「啊……」



老实说,在纱对这位名叫鹰崎冬香的女性没有好感。



因为她的言行举止粗鲁到不行,还是一位抛夫弃子长达十年,毫无责任感可言的女性。



可是……在纱将握住的拳头放在膝盖上。这举动并没有任何意思,她只是觉得,如果不想让翻腾于脑海内的奇妙感情散发出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不负责任的女人?



在纱摇摇头。



有谁能对感情即使隔了十年以上仍未消失,甚至为了宗吾和自己着想,因而离开苍穹园的她骂出这句话?



可是她的崇高却让在纱陷入更深的绝望之中。



至今以自我意志离开的冬香,当下回到苍穹园的理由。



——就是逼在纱做出她十年前的那个决定。



冬香发现在纱已经理解现状后,缓缓放低视线问:



「欸、在纱,你喜欢那个女仆吗?」



「咦——?」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使在纱眉头挑了一下。



「你喜欢她吗?」



「……是的。」



答案?根本没有思考的必要。在纱深深点头回应。



冬香霎时心痛皱眉——随即顶着原本的表情往前弯腰,撑桌靠到在纱面前。



接着在能够感受到呼吸的近距离下开口说:



「我想说得更无情一点——在纱,假如你继续待在这里,那女仆早晚会没命。」



在纱顿时哑口无言。



在冬香认真的目光注视下,光发出吞咽唾液的声音就得出尽全力了。可是又不能一直沉默下去,只好半勉强地透过干渴喉咙说:



「但、但是姊姊大人很强——」



「她打得赢一百只空兽吗?」



「……打、打得赢……!」



听见笃定回答的冬香稍稍瞪大眼睛,接着叹息问:



「那一千只呢?」



「肯、肯定打得赢。」



「一万只呢?」



「……呜……」



「倘若遇上十万只呢?」



她再次说不出话来了。



头上传来温热的触感。看来冬香正在轻抚自己的头。



「……苍穹园骑士团非常优秀,应该能顺利解决才是。不过空兽的数量会年年增加,早晚挡不住。」



「但、但是——」



在纱仿佛弹开那只手似的猛然抬头,扭着五官回望冬香。



然而她却无法继续说下去。



或许是大脑的某部分已经理解话中含意了吧。



她不愿意和驱真分开,打死都不要。



——假设她因此害死驱真呢?



「…………」



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在纱出现一阵轻微晕眩,扶额低头。



「在纱……?」



莫名其妙的是,冬香那声担心的呼唤似乎离她很远。



——头痛不知怎地停不下来。明明得做出决定,头却好痛,痛到无法忍受。视野越来越狭窄,意识越来越朦胧。奇——怪,有点怪——



至此,在纱的意识完全陷入黑暗之中。



「喂,在纱?」



冬香摇着突然跪下的在纱肩膀,出声呼唤她;全身瘫软的在纱并没有回答,似乎失去意识了。



「昏倒了……吗?」



冬香嚷着「这下不妙」,从在纱肩头抽回一只手,抓抓后脑勺。这是因为过于刺激的内容接踵而至的关系吗?



突然间——支撑在纱肩头的左手传来抽动颤抖的感觉,这才知道在纱已经睁开眼睛了。



「哦,你没——」



话才说到一半,在纱便拍掉冬香的手。



「……啊?在纱,你怎么了?」



「给我放尊重点。我不记得曾允许你这臭女人呼唤那名字。」



「……蛤?」冬香张嘴惊呼。



这也怪不得她,谁叫在纱突然口出惊人之语。



仔细打量才发现,在纱不只遣词用字,甚至连举止和气势都变了一个样。简直就像第一人格在她失去意识瞬间诞生似的。



「怎么了?你突然间怎么了?」



「喂,在纱,你有没有听到?」



「怎么?原来你这臭女人还活在这世上啊。好,我就允许你火速从我的视野中消失,到街上大喊『对不起,我不该出生到这个世界上』跑完一圈后,全身绑着鲜肉冲进饥饿的空兽群里去吧。有没有很开心?快点动身吧。我只能默许你在这房间多待〇.〇〇〇五秒。」



一听到在纱连珠炮似的发言,冬香微愣地抓抓脸。这到底怎么回事?莫非她在难以下定决心之余,真的创造出另一个人格了吗?



当冬香愣愣看着在纱之际,房内的电话突然响了。



「嗯?」



她紧紧盯着举止怪异的在纱,伸手拿起话筒。



「喂?有事吗?」



『打扰了,这里是大厅。……有鹰崎小姐您的访客。』



「找我的?对方是谁?」



『对方……自称是骑士团的人……』



透过话筒传来的这句话叫冬香扭起五官。



「嗯……」



这么回了一声后,她便挂掉电话。



「在纱。」



「…………」



「在纱~~」



「…………」



「在~~纱~~」



冬香气到用双拳夹住不肯回答的在纱太阳穴,使劲扭了几下。



「咿叽——!?」



「妈妈有事出去一下。冰箱里面的东西随便吃,想叫客房服务也没关系。记得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



「痛痛痛……你、你在做什么啊!」



「回答呢?」



「是……」



「很好。对了,顺便考虑我刚刚说的事。」



一听见冬香这么说,在纱按头蹙眉回问:



「……刚刚说的事?」



「就是我要带你走的事。」



「啥……」



在纱双眼瞪得老大,透露出惊讶之情。



「难道她刚才没听清楚吗?」如此想着的冬香搔搔脸颊,留下在纱离开。



「带走……在纱?」



冬香离开后数十秒,终于解除全身僵直状态的驱真抖着双手说道。



她的担心果然成真了。什么明天就送人回家,倘若没有出手援救的话,说不定在纱会直接被她拐跑。



「开什么玩笑……我哪能让她如愿!」



刚刚被使劲扭了几下的侧头部隐隐作痛。



「……呜,那个臭女人竟敢对在纱的身体……!」



驱真一面咒骂冬香,一面温柔轻抚侧头部。



「啊……❤」



手指突然缠到细细绢发,令她不禁叫了一声。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她勉强压抑快速跳动的心脏,调整呼吸。毕竟心脏不可能无限次跳动,一次心跳都不能浪费掉啊!



此时,驱真已经进入在纱的身体里面了。



「总而言之,术式似乎成功了……」



她双手摸摸脸颊,确认那柔嫩的触感。啊啊,错不了,驱真的触觉一定不会出错,这正是在纱的身体呀!



……如此举止使得心脏再度快速跳动。为了压抑激动的心脏,驱真捂住胸——立刻发现会得到反效果,进而停止动作。



「现在可不是做蠢事的时候。」自言自语的驱真深深点头。



因为一切宛如算计好般,当驱真进入在纱身体不久,冬香便立刻离开房间了。只能认为这是被神明帮了一把……不,其实驱真自己就是神明。



「好,赶快趁机会……」



说完便起身——



「咦!」



大大失去平衡的驱真发出短短哀号,往前跌倒在地。



甚至连比较高的桌子也遭了殃,被她的头部狠狠撞了一下。



「呜……怎么回事……?」



呻吟嘀咕的驱真扶额坐正,随即猛然想到什么似的全身上下摸个不停。



「太好了,幸亏没受伤……」



吐出放心的气息后,她立刻趴地爬行到墙边,缓缓撑墙站起来。



「呼……」



是精神和身体还没融合在一起吗?抑或是手脚长度突然改变许多,因而失去平衡感?光是想站立都觉得双脚不听使唤了。虽然勉强撑墙走了几步,但脑袋仍然晕眩不已。



「……啧,只能花点时间适应了吗……」



驱真愤愤嘟哝,迅速环视房内一遍。



此处似乎是饭店房间——而且是非常高级的套房。



可是她能得知的情报仅仅如此。先习惯这副身体,然后趁隙离开此处才是当务之急。



忽然间——



「……啊!」驱真在房内发现某样东西。



她吃力靠墙行走,勉强走到那面大大的全身镜前。



「呜啊……」



喉咙很自然地发出陶醉之声。



然而这也怪不得驱真,毕竟自己的手脚和脸蛋,都跟她全世界最喜爱的少女一模一样。



「这、这真是……远远超乎想像……」



红脸嘀咕的驱真先环视房内一遍,确认没有别人在场后,稍稍收起下巴,刻意露出往上看的撒娇视线,对着镜子说:



「姊姊大人,我最喜欢你了。」



「哈啊……」



明明是自己说出口的话,全身血液瞬间沸腾……不,血液为之汽化的感觉立刻窜遍全身。……不妙,这会令人把持不住啊。



驱真压抑差点自然上扬的嘴角,换成双手在胸前交握的姿势,再次朝镜子轻声说:



「……我只要有姊姊大人就够了。」



「……!」



欲罢不能的驱真拉开衣领微露胸口,然后微微红着脸对镜子说出「姊姊大人……没关系哦……?」这句话来。



「奴哦呼……!?」



仿佛烧干脑浆的冲击忽地袭来,人中与嘴角随之湿濡。看来驱真把自己搞得兴奋过度,结果流鼻血了。她赶紧把头往后仰,以免鼻血滴到衣服上。



「卫、卫生纸卫生纸……」



这真是糟糕透顶啊!在纱血液的价值可是高过同等重量的黄金,怎能无谓浪费掉。驱真转身找起面纸盒——



结果双脚打结,再度重重跌了一跤。



「哦啊!?」



为了撑住身体,她迅速抓住棚架上的花边布……却无法抵消跌倒的力道。摆设的花瓶经这么一拉,全数翻落到地板上,砰地砸个粉碎。



更惨的是,甚至连一旁的衣架也被衣角勾倒,结果搞得房间角落仿佛刚遭受轰炸似的乱成一团。假如饭店要求赔偿,金额肯定是一笔天文数字吧。



「……算了,反正那家伙会赔钱,没什么好担心的。」



驱真摇摇晃晃地扑到大床上。床单被鼻血弄出好几个血迹,散发出奇妙的色色的感觉。



她从棚架拿来卫生纸,揉成纸团塞进鼻孔里。



「……好。」



尽管有点难看却莫可奈何。驱真躺在床上休息,等恢复足以走路的体力才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