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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e-01 请勿用于敲打小动物等(1 / 2)



「来,别客气,快点进去吧!」



即使受到催促……鹰崎在纱仍呆站在房门前。



她微微摇晃纯白头发,两只红眼睛左看右看不停地打量四周。



就算出现如此反应也怪不得在纱,因为她被带到中央都知名高级饭店的房间了。



在此之前,她早已穿越过好几个平时鲜少见到,既宽广又奢华的空间。大厅、走廊,甚至连电梯都有造型精致的照明器具、看一眼就知道有多高级的壁材,还铺了令人犹豫是否要穿鞋踩上去的柔软地毯,使得原本就有点紧张的在纱被现场气氛吞没。



「怎么啦?」



「啊……不,没什么。」



她慌忙挥挥手,一脚踏进房内。



「欸嘿嘿,你不需要对我使用敬语啦。」



将在纱带来此处的女性笑着说完,随手关上厚厚的房门。自动锁的喀锵声传入耳里。



「……唔。」



自动锁的作用,当然只是不让别人从外侧开门进入而已。



可是上锁的喀锵声,却给在纱一股无处可逃的错觉。



为了缓和心脏的激烈跳动,在纱捂着胸口轻轻抬头。



眼前有一位女性。



一位穿着汗衫与工作裤,打扮非常随性的二十多岁女性。



也是不久前,将在纱从鹰崎家带出来的女性。



更是自称为——在纱亲生母亲的女性。



她的名字叫做鹰崎冬香。



「来,这边坐。」



冬香一屁股坐到房间中央的大沙发上,拍拍身旁的位子,示意在纱坐下。



「…………」



在纱默默放下包包,坐到桌子对面的沙发上,而不是冬香示意的位子。



「真没意思。」



冬香开玩笑似的嘟嘴说。



可是,就算举止再怎么滑稽,在纱依然不为所动。



因为冬香不久前说的那些话,至今仍在她脑海中回荡不去。



(别在这里聊翅膀的事情会比较妥当,对不对?)



「……绝对错不了。」在纱握起拳头。



这位女性——鹰崎冬香非常了解在纱。



她知道从今年生日起,不停折磨在纱的异状。



以及人类不可能拥有的器官秘密。



「请问……」



打定决心的在纱开口发问,但——



「啊……我有件事情想先问个清楚。」



冬香几乎同时说出口的话,将她的询问声盖过去了。



「……请问是什么事呢?」



「那位女仆……」



既然提到女仆,想必是指驱真吧。虽然不知个中原因,但她记得冬香如此称呼过驱真。



在纱不可思议地疑惑歪头,冬香立刻目光游移,还有点不好意思地抓抓后脑勺说:



「那位女仆……她和宗是什么关系……?」



「咦……?」



宗——听起来好耳熟。那是在纱亲生父亲的名字:鹰崎宗吾。



「关系……吗?呃,他们是……亲属关系……」



在纱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这么告诉冬香。



然而听在冬香耳里,这似乎是个绝望透顶的坏消息。她的气势瞬间消失殆尽,还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不过她旋即鼓鼓腮帮子,用硬挤出来的笑容面对在纱。



「这、这样啊……果然没错……哎、哎呀……我不是想置喙啦。毕竟是离家十多年的我不对,况且宗还很年轻嘛。不、不过这该怎么形容?对了,就像人家说的『元配的复杂心情』……」



「呃……姊姊大人并不是那种人……」



发觉冬香有所误会后,在纱出言更正。



这句话却搞得冬香露出惧中带怒的神色,先是抖着双手弓身大叫:



「姊、姊、大、人……?」



接着抽动脸部肌肉,快速往前弯腰问:



「慢着慢着……那女仆到底几岁啊?你怎么会称呼她姊姊大人……她到底是谁生的?该死的宗……居然趁我麻烦缠身的时候,跑去跟小三偷生了……」



「不、不是的!姊姊大人是我的姑姑,就是爸爸大人的亲妹妹。……由于年龄相近的关系,我才会这么称呼她,仅此而已。」



话声方落,顿时愣了一下的冬香苦笑问:



「……真的吗?」



「……是真的。」



一听见这句回答,冬香把头转了一圈,尴尬笑着说:



「啊、啊哈哈哈。听、听你这么一讲才想到,宗曾经说过他有个妹妹呐。也没错啦,宗又不是万人迷。没错,我相信如此,而且是深信不疑唷。」



说完还干笑个不停。



在纱从其中察觉一股微微的不自然。



就对话内容来看,她该不会——



「呃——冬香小姐。」



「啊?干嘛这么叫,直接叫我妈妈不就得了。」



在纱用暧昧的表情来回应挥手说着的冬香。



纵使在驱真等人面前以「妈妈大人」来称呼她……但老实说,要称呼这位连长相都不认得的女性为妈妈,心中难免有些抵抗。



……然而这一点却不能说出口。在纱打定决心似地咬咬嘴唇,继续说:



「那个,关于爸爸大人……」



「嗯?宗怎么啦?难、难道……果真有小三!?」



冬香皱眉嘶吼,似乎仍不相信在纱那番「女仆是我姑姑」的说法。



「不……根本就没有小三。虽然是小时候的记忆……不过爸爸大人曾说『我不曾和妈妈以外的女性交往过唷』。」



「……欸嘿嘿。」



冬香顶着既害臊又开心的脸庞傻笑。



「什、什么嘛,真是个令人没辙的家伙。如果一直死撑,到时保证会忍到精虫冲脑。算、算啦,反正我都回来了……啊在纱,你明天能不能和女仆出门玩一趟?不用担心家里没人,我和宗会好好地……」



「冬香小姐。」



这声呼唤的音量有点大,将冬香的说话声盖过去了。



「呜!在纱,不、不是的,我可没有想着什么下流的事情哦?」



「……不,我不是那意思。」



在纱稍稍低下头。她并非刻意这么做,而是身体的自然反应。



这肯定是类似自我防卫本能的反应。在纱判断,假如对开心地、欢喜地、幸福地提起宗吾的冬香说出这个消息,自己的内心会撑不住打击。



「要不然是什么意思?」



冬香疑惑问道。在纱等吞吞口水才开口表示:



「……你先冷静听我说。爸爸大人他……已经不在了。」



「啊?」冬香挑起柳眉,一脸惊讶。



「宗不在了?这是什么意思?跑去哪出任务了吗?」



「——不,爸爸大人他……在五年前过世了。」



「…………蛤?」



冬香顿时哑口无言。



「宗过世了?他死了?」



在纱迟疑了一会儿,默默点头。



看到她的反应,冬香先是思考了数响,接着说:



「欸嘿嘿,你在说什么傻话。不可以说谎骗妈妈唷。」



说完还耸肩大笑。



「不然你说宗是怎么死的?可别说你随手杀了爸爸。」



「…………」



应该发现在纱完全不发一语的情况了吧,尽管继续怪笑了一会儿,冬香却渐渐收起笑意,弯腰盯着低头的在纱。



「…………此话当真?」



「…………」



她没有像方才那样,用「是真的」三个字来回答,只是默默点头。



冬香见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连在纱也默默无语。



气氛之尴尬,连平时不会注意到的时钟声与心跳声清晰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冬香慵懒的声音才传入双手置膝、弯腰咬唇的在纱耳里。



「嗯……」



她受到吸引似的偷偷往上瞥了一眼。



冬香靠着沙发翘起二郎腿,眯眼看向窗外。



「这样啊,原来他已经死了。」



「……」



这句冷淡发言让在纱猛然抬头。



然而冬香却毫不在乎她的眼光,迳自从沙发上站起,指着随意置于桌上的一些卡片。



「在纱,你还没吃午饭吧?肚子饿不饿?叫客房服务也是可以,不过机会难得,你要不要去楼下的餐厅吃饭?」



「那么你……」



话才说到一半就停了。



因为非住嘴不可。



「我现在还不饿,你自己去吃吧。来,记得带上这个。」



「…………」



写着餐厅名字的卡片被塞到在纱手上。似乎是餐券的样子。



「那个——」



「别说了,快点去吃饭。现在刚好是午餐时间,当心好位子被抢走哦。」



冬香将在纱拉到门前,催促她尽快动身。



「慢慢吃没关系。房门有自动锁,回来时记得按门铃。」



就在迟疑之际,在纱已经被她赶到走廊去了。



尽管事出突然而困惑不已……在纱却无可奈何。为了前往冬香说的餐厅,她先确认餐券背面的餐厅所在楼层与位置。突然间——



『…………呜、呜啊、啊……』



房门另一边传来呜咽声,使得在纱肩头猛然震了一下。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



她咬着下唇,踏着沉重脚步离开。



「不想让在纱看到自己哭泣的模样。」冬香并不是以这种理由赶在纱去吃饭。



而是在纱若看到自己哭泣,肯定也会跟着伤心之故,所以冬香不想当着她的面落泪明明伤透了心,却拼命忍住泪水长达数十秒。



在纱毫无根据地如此认为。



——因为她深信若处于相同的境遇中,自己肯定也会采取同样的行动。







「——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AAAAAA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身为一家之主的驱真,目前正在鹰崎家客厅沙发上大肆扭动挣扎,嘴里发出犹如广范围空兽警报的怪叫。



她顶着因愤怒不安而扭曲的姣好脸蛋,身卷及腰长发,整个人在抱枕上面滚来滚去。



「咕嘎!」驱真发出一声响亮的怪鸟叫,随即无力地手脚一伸整个人瘫在沙发上。



「咕奴奴奴奴……」



即便这么做,在心中不停翻腾的怒火和后悔依然没有减轻。



这也怪不得她。因为驱真最爱的侄女、天上最闪亮的星星、天上天下唯在纱独尊的鹰崎在纱,突然被自称是生母的女人带走了。



「咕奴、咕奴、咕奴——!」



驱真气到连续出拳殴打排在沙发上的抱枕,使得灰尘随碰碰碰的殴打声飘扬飞舞。



「……你冷静点。」



眯眼说出这句话的,正是坐在她对面的三谷原雄一。他苦笑看着驱真这一连串失控举动,抓抓有如杂草的乱发。



「我哪里冷静得下来……真、真真真真真的没问题吗?在纱一定会回家吗……!?」



由于在纱自己决定跟冬香走,因此驱真没有置喙的余地。若是冷静思考,她更想不透那判断是否正确。



「没问题啦。都说明天一定会回来了。」



「我打死都不信!」



冬香的确说隔天就会带在纱回家。



可是,光听了如此随便敷衍的说词,就乖乖把在纱交给陌生女子的话,那真是蠢到不行。驱真后知后觉悔恨挣扎着。



「什么打死都不信……她好歹是在纱的亲生母亲唷?」



「那臭女人都抛弃在纱十年了,现在还有资格说自己是亲生母亲吗!!」



「……你未免太不通情理了吧。」



三谷原摸摸长满胡渣的下巴,轻轻叹气。就没有继续和驱真争辩这一点来说,或许他能够体谅驱真的心情吧。……当然,以三谷原的角度来讲,单纯嫌麻烦的可能性居多。



「话说回来,她真是在纱的妈妈?个性既鲁莽又粗暴,和在纱一点也不像啊。我甚至不相信哥哥曾经娶那种女人为妻。他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驱真不悦嘟嘴,对三谷原投以充满疑问的眼光。只见他将原本弯腰的身体往后一倒,躺到沙发上才答腔。



「这个嘛,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连你也不清楚?那我问你,那女人为何离家十年!?」



「啊……这又是为什么呢?」



「你说什么?」



这些可疑到不行的回答让驱真更加怀疑,进而抱头苦思。



「……算啦,不管你再怎么哭喊也只能乖乖等人回来。——我差不多该告辞啰。后面还得将这些玩意儿拿去换成现金呐。」



三谷原一说完,立刻动手将桌上的金币和宝石收进皮袋里。



这些贵重品是驱真和在纱打倒异世界魔王后,国王赏赐给两人的奖金。想筹措这个月出门旅行的旅费,才会拜托三谷原帮忙变现。



「……啊啊,麻烦你了。如果在纱平安回来却没钱去旅行,到时就头痛了。」



一见到驱真完全将冬香当成坏人看待,三谷原只能苦笑以对,就此离开鹰崎家。



驱真目送三谷原离开后,再次气得咬牙切齿。



毕竟是兄长好友所说,恐怕这位自称冬香的女性真是在纱的亲生母亲。



这个事实却无法消弭驱真内心的担忧。好几个最恶劣的情况接连闪过脑海,然后消失。内容有:



「说不定那女人是为了敲诈旧爱宗吾才带走在纱,想拿她当谈判筹码。」



「说不定那女人在某处开了家妓院,因此想回来拐跑在纱,将她推入火坑。」



「说不定那女人是披着在纱过世母亲皮囊的宇宙人,想上门带走容易到手的生物样本。」



无谓发挥所有想像力、有如恶梦般的各种幻想,彼此游走于可能与不可能的灰色地带,大肆蹂躏驱真的思考。



「呜咕咕咕咕呜……」



好后悔啊——脑海涌起一股想立刻将在纱带回家的冲动。



可是她无法如愿。目前距离在纱随冬香离家约一个小时了,既然不知道两人下落,纵使追出门也是枉然。



「难道……难道无计可施了吗……」



正当驱真不在乎弄乱一头秀发,用力胡乱抓头呻吟时——



「哎呀哎呀哎呀。」



「哎呀哎呀哎呀。」



「……!?」



躺在沙发上的驱真猛地感受到一股气息,转头望过去。



「是天由良和灵由良……?」



「正是。」「你在做什么?」



宛如回应驱真呼唤似的,样貌相同的两位少女歪歪头。



两位身穿豪华洋装的女孩不知不觉间出现在客厅里,甚至还并肩飘浮着。



「……你们何时现身的?」



「哎呀,有什么关系呢。」



「更重要的是驱真,」



「你差不多该正式就任神明之位啰?」



「神事课的神明不停地催促我们呐。」



双胞胎一说完,立刻以大到几乎翻起裙摆的动作,摆出「伤脑筋」的姿势来。



地宫院·天由良与地宫院·灵由良是统管世界大地的神明。



苍穹园流传着如此传说:



只要找出位于世界某处的永久迷宫并加以突破,即可得到神之称号。



数个月前,驱真曾无意间闯过地宫院姊妹掌管的迷宫,进而得到神明的名号。由于得办理数项手续才能担任神明之故,所以这对姊妹最近常跑来缠着驱真。然而就她们来说,其实还蕴含了观察驱真周遭事物的兴趣。



「干我屁事。快滚!我很忙。」



驱真哼声撇头,对两人置之不理。



「哎呀哎呀哎呀。」



「哎呀哎呀哎呀。」



纵使后方依然传来说话声,驱真仍充耳不闻。反正跟她们打交道又没好处,在纱也不可能回……家……。



「……!」



就在此时,想到一股可能性的驱真瞪大双眼。



天由良与灵由良是大地神,其力量远超乎人类的智慧范畴。



假如由她们出马,或许能将在纱平安带回家——



「……喂、你们两个!」



可是——等发现这一点而转头呼唤时,双胞胎早已消失无踪。



「呜——」



尽管是自己要她们滚蛋……现在却觉得那做法太乱来,只能继续咬着下唇忍受悔恨,在沙发上痛苦挣扎。



「啧,真的、真的没有其他将在纱救回来的手段了吗?」



突然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吵吵闹闹的。」



有如被怪叫呼唤过来似的,走廊传出低沉的男性说话声。



「……唔!魔王!」



驱真眼角闪过一道光芒,立刻以仰躺姿势猛力一撑,摆出类似下腰的姿势来。



颠倒的视野中,可以看到一只由兔子和狗狗合体、头部长出一对弯角的不明生物站在前方。



那是异世界魔王伦·罗巴兹附身于在纱的布偶「苍Q」后的外貌。



「……勇者,你这是什么怪姿势啊。」



魔王一脸疑惑地看着驱真。明明是布偶,他的表情却很灵活。



驱真兴奋地用鼻子哼了一声,接着以下腰姿势爬下沙发,迅速来到魔王面前。



「你、你想做什么?」



「对了!魔王,还有你在嘛!」



最后在吓到往后倾身的魔王面前恢复正常姿势,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魔王,我有事相托。」



「哼,干我屁事。」



「这件事和在纱有关。」



「别磨磨蹭蹭的,快点告诉我。」



魔王挥动苍Q那对短短的前脚催促驱真。



「好!」驱真满足地嘀咕一声,简短说明约一小时前发生的事情。



内容有自称在纱母亲的女性出现,然后将在纱带走的一切。



当说明告一段落,魔王立刻面露难色沉默不语。



「……就是这么回事。你能不能把在纱带回来?就算带不回来,能找到目前位置也无妨。」



「嗯——在纱的母亲啊。勇者,看来你又被卷入棘手的事件中啰。」



「什么?」



「……无妨。我也不希望把在纱交到那种女人手中。我答应把力量借给你。」



「你有好法子吗!?」



呼吸急促的驱真掐着苍Q脖子,猛然站起。



「呜!?奴!奴!」



「奴?奴是什么意思?难道需要某些东西吗?魔王,快回答我!」



「奴!?奴——!」



魔王挥动短短的手脚不停挣扎。驱真至此才知道自己正紧紧掐住魔王的脖子。



「啊啊、原来是这样。」



「碰咚!」魔王身体随搞笑声响跌落地面。



「你、你这家伙想杀了我不成!」



「我没恶意。立刻采取行动才是重点。当我们在这里拌嘴时,在纱可是大难临头啊。」



「你……」



魔王用平滑的玩偶眼睛怒瞪驱真。然而他好歹分得出轻重缓急,即使气到竖直耳朵,也只能藉着插胸压抑怒火,继续说:



「我是有几个方案可选……对了,这方法如何?」



魔王说完便竖起手指。其实苍Q并没有手指,但是动作却神奇地散发出这样的感觉。



「什么方法?」



「暂时把你和在纱的意识替换过来。」



「……替换意识?你做得到吗?」



「哼,你这人类最好别小看我。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过去让雷宾休哦哦哦!?」



驱真听到一半,抓住魔王耳朵上下摇动说:



「废话少说,快点继续说明。」



「……你给我记住……」



魔王恨恨回瞪驱真。不过他似乎也同意这个提议,马上清清喉咙继续表示:



「总之,就是用我的魔力将你和在纱的意识交换过来。后面只要趁隙逃离在纱生母身边,用在纱的肉身一路逃回家即可。」



「……原来如此。」驱真扶着下巴沉吟一声。



即便后半段比较倚重驱真的逃脱技术,却不是个坏点子。若是能够将在纱的意识迅速移回名为鹰崎家的安全地带,其实再理想不过了。因为这么做,可以大幅缩短在纱暴露在冬香那些污言秽语中的时间。



而且……



「勇者。」



「干嘛?」



「你怎么流口水了。」



「……!」



驱真连忙擦掉嘴角在无意间流下的口水。



她能暂时支配在纱的身体。这股没来由的喜悦似乎令唾腺产生过多反应,导致口水溃堤。



「没问题,就用这个方法吧。」



「你这家伙想对在纱的身体做什么!」



「做什么?说得太难听了吧。除了如何趁隙脱逃外,我什么也没多想。」



魔王用鼻子哼声,赏她一记白眼。



其实驱真并没有动歪脑筋。毕竟目前以平安带在纱回家为最优先,无暇思考其他无聊事。



……只不过,即便前提为不可抗力因素使然,在替换过来的期间,她可能会不小心碰到在纱身体的许多部位;若是流汗,到时还得细心擦掉所有汗珠,而且是每个地方都要擦干净,万一产生接触性皮肤炎就糟了。没错,这全是迫于无奈而为,并非驱真的意志呀~~



「你的脸怎么一副痴相!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真失礼。认真点!」



「只有嘴巴认真而已嘛!」看不下去的魔王出声大吼。



驱真双手捧着脸颊,硬是绷紧早已垮到犹如烂橘子般的五官。



「……勇者,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当然可以。你认为我是如此不纯洁的人?」



「你身上很难找出纯洁之处呐。」



「讨厌……居然要进入在纱的身体,真是羞死人了……」



「想耍蠢也得等擦掉口水再说!」



「呜。」



驱真连忙用袖子擦掉再度溃堤的口水。



「……啧,算了,这也没办法。快去帮我准备发动术式的必需品。」



「啊、对了,魔王——」



「什么事?」



「舔汗水还算在容许范围内吧?」



在驱真说完瞬间,魔王旋即甩起长耳朵,朝她的小腿发动攻击。明明是软绵绵的布偶,这一下却不知怎地痛到不行。



「……呜,你这是做什么。」



「你这变态勇者给我闭嘴,快点去准备。为了捕捉在纱的意识,我需要她的贴身之物。」



魔王说完还一脸不爽的插腰站着。



「贴身之物……可以用衣服之类的东西吗?」



「嗯,不过,若是长时间接触肌肤的东西更佳。」



「……更具体一点的说法是?」



「比如还没洗过的内衣裤——」



话还没说完,魔王脸部便吃了驱真一脚,直直往后飞去。



苍Q身体碰地撞击墙壁,掉到走廊上,承受冲击的脸部还奇妙地凹了一圈。



「勇者,你这是什么意思。」



「少啰嗦,到底是谁的思想肮脏?你想拿在纱的内衣裤做什么。」



「毕竟是术式所需,我也是出于无奈啊。即便要我碰触、嗅闻,甚至将内衣裤戴在头上,全都是不可抗力吧。」



驱真默默踩了苍Q那软趴趴的身体好几脚。



「…………」



「喔……!?快、快住手!我的身体强度可是依容器而定啊!」



「我听到一个好消息了。现在就把你身上的缝合处全数拆开吧。」



说完便拿起桌上的断刃菜刀。尽管看起来不起眼,它却是能封印魔王之力的传说圣剑。



「哼……勇者,这样妥当吗?假如没有我,你就不能带在纱回家啰!?」



无法忽视圣剑的魔王死命强调这一点。



大大咂舌的驱真取来架子上的枪套,将它系在腰际,然后把菜刀插在枪套里,强烈暗示「我随时能拔剑砍了你」。



圣剑可是魔王眼中的大麻烦,倘若随意坐视不管,到时可能会被驱真给拆了,或者被抓出去丢掉。



目光摄人的驱真抓住那对长耳朵,硬是把魔王拉起来。



「没办法,现在只能先留下你的狗命……但是我不准你使用内衣裤,给我用其他东西代替。」



「呜……也好,那就给我在纱的头发吧。」



「头发?」



「没错,如果要形容的话,头发就是本人留下的碎片。正确捕捉在纱意识的效果,应该比贴身之物来得好一些。」



「……既然如此,你为何一开始就指定要内衣裤?」